刘再生(以下简称“刘”):我们68年开始交往,近半个世纪了。此后,你无论在北京、香港,一直保持着联系。这次到浙江音乐学院,故友重逢,无话不谈,非常高兴的。
刘:你的人生有丰富的艺术经历,始终在实践着刘天华“改进国乐”思想。,到彭修文调你去中国广播民族乐团担任独奏演员和乐团首席,,到1991年去香港演艺学院任中乐系主任,目前来浙江音乐学院任特聘教授,一直是音乐界关注的聚焦人物,可以谈谈以什么样的心态和动力促使你数十年如一日对二胡音乐发展做出贡献。我想,这是一个大家都会感兴趣的话题。
刘:教学和演奏的“双向循环模式”是你成为著名二胡演奏家和教育家的重要途径吧?
目前,我应邀到浙江音乐学院担任特聘教授,为浙音培养青年教师,提高二胡教学水准,为了兼顾我在香港演艺学院开设的中乐教学法课程和我在香港二胡艺术中心的教学工作,我要经常往返香港杭州两地,至少一年中要往返六次吧。在一般人眼里你王国潼已经功成名就,年纪又这么大,何必这么累自己,有朋友说放着好日子不过……,但我觉得人活着总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我活着不是为了享乐,吃喝玩乐我没有兴趣。对我来说,最有意义的事情是有生之年,把我几十年在二胡方面积累的经验传授给下一代,其中有些传统经典名曲是二胡先辈们传给我之后,我又广泛地吸收众人之长,经过长期研究和反复推敲,才形成了我的演奏风格,这些年我已经把它整理出版,详细地标注了每首乐曲的弓法、指法、滑音、装饰音等符号,而且录制了DVD和CD唱片,我的目的就是要把我研究的这些成果提供给大家参考。我在浙音可以直接地、面对面地让青年教师和学生们跟我学这些东西,他们学习的热情很高,很用心,使我感到欣慰,今后我还会把我的教学法和其他二胡方面的经验陆续地传授给他们。此外,还有一些非常优秀的高材生,从北京远道而来找我学习,来杭州比去香港方便多了,这也是我感到来浙音有更多工作要做的意义。
刘:1963年第四届“上海之春”全国二胡比赛,是共和国成立后二胡界新生代集体力量迸发的一个空前未有阶段,由此奠定了中国二胡音乐风格、流派多元化的特色。你和著名作曲家刘文金以《豫北叙事曲》和《三门峡畅想曲》开辟了二胡的“快弓时代”,极大拓展了二胡艺术表现力。您作为元老级演奏家对新时代从事二胡演奏和教学的青年一代有哪些忠告和建设性意见呢。
第三个问题是教学和演奏的统一。长期以来许多从事二胡教学的教师,由于教学工作和各种杂务繁忙,难以抽出时间练琴,这种情况很普遍,青年教师练琴还多一些,中年教师不仅教学工作忙,校内外学生找他学,亲戚朋友要应酬,家里事务也多,极少花时间练琴,给学生上课很少做示范。有的悟性高的学生,你只给他讲,也能收到效果。但是我强调示范演奏的作用,音乐毕竟是声音的艺术,教师的示范对学生的启发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教师用乐器说话往往比用嘴说话更有效,所以我一直主张,教琴者必须练琴,这也是我从教50多年的理念,教师只有坚持练琴,才能在教学过程中用准确的示范演奏来启发学生理解乐曲的内涵和解决学生演奏方面存在的种种细节问题。示范应力求准确,且不可夸张,给学生造成误会,只有准确的示范,才能起到样板作用。,组织教师搞业务汇报演奏会。后来台北举办“四大名家”音乐会时,有位教师对我说,很感谢你那时组织业务汇报,逼我练琴,我才能够在这场名家音乐会上演出。这次浙江音乐学院国乐系举办纪念刘天华诞辰120年音乐会,我也是提出让每个二胡教师都登台演奏,有的资深教授就很有感受,对我说你如果不逼我们都上台演奏我们就不会有紧迫感。所以我认为,不仅要加强学生的演出实践,同样,教师也应当在演出实践中不断总结经验,提高自己的演奏水准,这样才能把教学工作搞得更好。
刘:人生总会遇到各种风浪与挫折。我的记忆中,车祸、官非和被诈骗是你人生中三次“厄运”,。今年因被骗2000万港币又卷入媒体漩涡,网络各种信息铺天盖地,内地音乐界非常关心和同情你的境遇,也产生一些误解,可以谈谈你是怎样以一种淡泊、宁静心态承受“逆境”中的巨大挑战吗?
刘:您在香港演艺学院工作了25年时间,对港澳台的国乐事业和二胡音乐有较为深切的了解,可以谈谈两者之间的各自的优势及其发展前景吗?
刘:自2013年以来,您被邀请参加第九、第十届中国“金钟奖”二胡比赛担任评委的工作,其实2011年第八届“金钟奖”二胡比赛已经邀请你了,因你事先有约定演出任务未能参加。历届“金钟奖”比赛推出了不少优秀的青年二胡演奏家,但无可讳言也存在着不正之风的“乱象”。你做人正派、正直,可以谈谈港台以及海外的各项音乐比赛是怎样遏止“人情”关系的不正之风,为今后内地音乐比赛的公正、公平性提出可供借鉴的方案和建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