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
“虫啧虫啧飞,飞到菜园哩,捡个波波蛋,把细伢啧配朝饭”。
大人念这首童谣时,往往还辅之动作,那亲妮、那温馨、那柔和,现在想起来,那种幸福感仍令人酥软。特别是刚孩出生不久时父母亲人都会用这个来逗小孩...
接着的有:
“扇子扇清风,时时在手中,有人来借扇,要问我老公公。”
“牵羊买羊,买个荷包糖,你吃包子我吃糖。”
“棘麻茬,开白花,勤姐爱我我爱她,勤姐爱我年纪小,我爱勤姐一枝花。”
“斑猪咕呀咕,油煎豆腐,爷吃三块,崽打饿肚。崽嗯崽嗯莫哭,楼上还有两块炕肉……”
“月光光,照四方,四方暗,照下坎,下坎脚里一口塘,捡只鲤鱼扁担长,爷吃脑,崽吃腰,留下尾巴做三朝……”
“推米际,堆糯栗,细伢啧明年又长一岁”。
“妹妹啧妹,撬粗菜,粗菜开了花,妹妹啧要嫁人家。”
“毛命香,真漂亮,辫子拖到肩巴上……”
“一声不响,两眼无光,三餐不食......”……
不要以为那时的童谣就是一种口喙,有些童谣,即使是用与时俱进的眼光看,也是有现实意义的。有一首童谣,我理解,是站在国策高度,宣传计划生育的:
“斑猪啧(一种鸟)啊你哭啊,哥哥嫌我姊妹多,一姐嫁,有金箱,二姐嫁,有银箱,三姐嫁,冒的箱。一姐回,坐轿回,二姐回,骑马回,三姐回,走路回。走一里,哭一里,走到家里冒眼泪……”
多么凄凉多么忧伤。为什么一姐不如一姐?就是因为多生了孩子啊!这首童谣劝人计划生育,委婉含蓄,没有后来的“一胎上环二胎扎,计外怀孕坚决刮”和“通不通三分钟,再不通龙卷风”那样野蛮粗俗。
有一首是宣传戒烟的:
“莫吃烟,莫吃烟,吃烟不值钱,在家妻子怨,出门主家嫌,好人吃成病,人病谁相怜?身瘦几匹骨,颈缩三个肩……”当然,这首戒烟民谣戒的可能的鸦片烟,不是现代的香烟,因为香烟的后果不至如此严重。
还有益智的谜语类童谣:
“一估(猜的意思)尖尖,二估团圆,三估打伞,四估捏拳,五估红艳艳,六估艳艳红,七估双对双,八估调叮咚,九估一身毛,十估一身疮。”
这“十估”是猜植物类(蔬菜)的,好形象,好逼真,不知现在你还猜得出它们是什么吗?
有一首童谣,是玩语言接龙的:
“眯猪啧(一种小动物)眯,眯过江,阿婆留我吃豆汤,么哩豆,鸡汤豆,么哩鸡,线鸡,么哩线,丝线,么哩丝,罗卜丝,么哩罗,皮罗,么哩皮,水牛皮,么哩水,井水……”一路接下去,可无穷无尽。
还有一首,带有狡辨性质,律师和辨手不妨读一读:
“对门岭上么哩叫?蝉叮叫;蝉叮嗯里叫?肚皮脚力厣叫;螺丝有厣又不叫?水浸咯;蛤蟆水浸咯又叫?口大;皮箩口大又不叫?竹做咯;笛子竹做咯又叫?眼多;米筛眼多又不叫?转了旋;铜锣转旋又叫?铜铸咯……”一样的无穷无尽。
还有讽刺好吃懒做、不作为的:
“懒婆娘,困懒床,朝朝困到日头黄,门前喊买糖,双脚跳过墙。”
当然,用现代的眼光看,民谣中也有槽泊。比喻有一首童谣,就曾经很伤我的“自尊”。我小时候,可能是因为严重的营养不良,导致我长着一个与身材极不相称的大脑壳,那时也没有“大头儿”这个名词,更不知这是一种病态,所以,最怕别人念这首:
大脑壳,吃米汤,打烂了碗,怪夫娘。”因为那时整个国家是“清心寡欲”,凡涉及两性之间的词都视为贬义,“大脑壳”跟“夫娘”联在一起,所以我就充满了自卑,听到这首童谣时,恨不能往地缝里钻。
也有宣传迷信和“天生论”的:
,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一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那时,整个地缺医少药,小孩子有个不舒服,势必会哭闹,大人请不起医生诊治,只好用小红纸写上这一首,竖在人流量比较大的路口,聊以。其实,这也不是纯碎的迷信,用现代的眼光看,这也是一种精神疗法。
有一首童谣,是看“手相”的:
“一罗(缧)穷,二罗富,三罗四罗开当铺,五罗六罗捡柴买,七罗八罗背长袋,九罗十罗有官当;一手烧(或捎\骚),捏金刀。”
这当然是迷信,但我认为也有它的道理,至少可以自叹,一个人的命运是天生成的,省得有那么一些自命不凡的人去感叹怀才不遇而怨天尤人.我记得我们一群小孩子经常就伸出双手去比“罗”,我好象是六“罗”,一个捡柴买的手相,这当然影响我的一路人生,包括直至后来参加所谓“工作”,我都在想,既然自己是一个天生捡柴买的,就不要去想七想八了,随寓而安吧,有什么事也就不去争那个“贤兴”了。
我们平江的童谣,当然远远不止这些,同一首童谣,各地还有不同的版本。我今天之所以写这个题目,为的只是唤起一种记忆和人之初的善良、天真、快乐,让在各个角逐场上竞争得喘不过气来的各色人物缓一口气,幻想在熏倒人的铜臭味中吹入一缕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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