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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象思维在琵琶演奏中的作用

2021-09-29 00:12:03


  形象思维是人类一种最为鲜活和生动的思维形式。琵琶演奏中的形象思维就是演奏者在直觉、心象、想象、投情、设想等思维模式的作用下,将琵琶曲形象、生动地表现出来的思维形式,具有直观性、具体性和意象性等特点。著名学者鲁道夫阿恩海姆曾说:“大量证据表明……真正的创造性思维活动都是通过‘意象’进行的”(《视觉思维》)。形象思维以已有的直觉形象来认识和解决问题,贯穿于琵琶演奏过程的始终。

  在形象思维的作用下,演奏者首先对乐曲以往演奏情形、音乐形象、乐曲意境等产生具体的、形象的认知。以此为基础,演奏者不经过逻辑推理就可以敏感地、直接地领会到乐曲的内在情感,这就是直觉。直觉以已经获得的经验积累为前提,与灵感有着密切关系。同时,演奏者在内心对看到的、听到的音乐形象进行总结,形成心象。心象贯穿于演奏思维过程的始末,是一种含有抽象思维因素的形象思维形式。当演奏者大脑中的心象达到一定量时,大脑就会把原有心象的某些部分人为的组合在一起而形成新的心象,这就是想象。想象是演奏思维的主要活动力量。只有进行充分的想象和联想,才能正确而充分的投情,这是情感表达最重要的环节。经过直觉、心象、想象、投情等思维模式作用后,才可以对演奏情形和过程进行全面的设想,最终将乐曲形象、生动地演奏出来。在这里,形象思维是一个动态的作用过程。

  作为一种鲜活和生动的思维形式,形象思维在琵琶演奏和学习中具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一)运用形象思维去认知和记忆前人的演奏情形,有助于自身琵琶演奏中的情感表现。

  琵琶演奏是一种寓个人情感于演奏之中的技巧性表演,其终极目的就是要使演奏者将自身的情感体验与乐曲所蕴含的情感合二为一,并有所创新与发展。然而琵琶曲是以无声的乐谱形式保留下来的,演奏者一方面要在抽象思维的作用下对其进行理性认知,另一方面则要在形象思维的支配下去认知前人,认知一些演奏名家或不同派别的演奏情形,尤其是认知一些重要的精彩片断,并将其记忆下来。当这些音乐记忆痕迹汇集到一定的饱和量时,就会激发起演奏者的内驱力,触发其灵感,最终把铭刻在记忆中的积累、认知在演奏中更强烈、更集中地倾泻出来,真正实现乐曲的二度创作。

  例如《十面埋伏》是琵琶武曲中最富代表性的曲目之一。琵琶艺术在发展中,逐渐形成了诸多艺术流派。浦东、平湖、崇明、汪派等不同流派对《十面埋伏》的演奏技法和风格各异,具有各自的特色。我们在学习和演奏前,要对这些流派的演奏音像资料进行反复听辨和记忆,以获取更多的情形感受和记忆痕迹,最终为我们自身真实而形象的演奏奠定基础。如“埋伏”一段,各派在开始的每句处大都作由慢渐快的速度处理,长音大都用“长轮”奏法。崇明派则用“滚”法,加用张力滑音;平湖派采用“长轮”和“划拂”为主的技法,而浦东派则在长音上用“轮”、“滚”等指法。本段的末尾各派都有长时值音符,表示汉军千军万马集中到指定地点埋伏下来,准备伏击楚军,渲染大战前特有的寂静和紧张气氛。又如“大战”一段主要表现溃散声、炮声、楚歌声、箫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的非凡气势。崇明派在本段中运用了“绞四弦”指法;浦东派在这里有马啸声,用了并两弦同时配“推”、“挽”、“吟”的指法,在本段中部,炮声与楚歌箫声间,先用“夹扫”空弦表示奔驰中的马蹄声,再在四条弦上做弦数变化的滚奏,这是浦东派善用指法之一:汪派开始用“夹扫”,接着用绞弦与扫轮,描绘戈矢相击声,又接炮声、箫声以及绞子、中弦、做炮声时左手指甲须作马蹄声。只有对不同派别的演奏情形反复听辨和记忆,才能汲取各派对自己有用的东西,为自身最终的形象演奏奠定基础。

  (二)在形象思维的作用下,演奏者依次借助直觉、心象、想象、联想、投情、设想等模式,可以使自身情感与乐曲所要表达的意境完美的融合,最终进行形象的演奏。

  借助形象思维,表演者在琵琶演奏中往往会根据乐曲的意境,凭直觉“看”到某种场面,并在内心进行视觉和听觉感受,形成心象,其后大脑又在原有的心象基础上加工改造形成新的心象,即进行想象。在此基础上,演奏者才能调动起心理生活的那种感情,并将其投射到作品所表现的情感世界中去,实现真正的投情。之后,演奏者就可以对演奏的全过程进行生动、具体的形象设想。这是一个动态的作用过程。

  想象和联想是演奏思维的主要活动力量。想象是将演奏者自身投射到另一精神世界中的能力,是一种由音响感知与感情体验所引起的自由想象,而联想则是由描绘性的音乐所引起的对相关生活形象和意境的想象。通过想象和联想,演奏者可以最大限度地去领略作品的美感,将大脑中的观念性形象具体物化,促使审美由经验向未知的新意象过渡,使演奏真正地进入到自己所描绘的境界中去。想象和联想还可以调动起人们内心深处的情感,并将其投入到乐曲的演奏中去,进行合理的投情。

  需要注意的是,形象思维中的心象和想象并不是在舞台上表演时,头脑中同时有意识地主动联想和显现出乐曲中的音乐形象与画面,而是在练习阶段通过熟练的、“动力定型”式的演奏将相关的技巧程序式地在乐曲中付诸实施。这时,演奏者心中的“形象”已经通过“物化”了的表现形式转化成了手中的各种技巧组合与不同的音响。形象思维活动在演奏中的体现应该是在乐曲的练习和而后的音乐处理过程当中,不是在舞台演奏的一瞬间。

  想象和联想对理解和表现乐曲的意境,最终进行形象的演奏发挥着重要作用。例如琵琶独奏曲《草原小姐妹》由刘德海、吴祖强作曲,全曲分为“草原放牧”、“与暴风雪搏斗”、“党的阳光照心间”、“千万朵红花遍地开”四大段。

  1、“草原放牧”:采用类似于马头琴音调的引子使我们联想到一个朝气蓬勃,辽阔的蒙古大草原,然后乐曲进入节奏,出现主题:

  2、“与暴风雪搏斗”:乐曲用琵琶多弦轮指、滑音的效果,使我们联想到天空顿时黑云翻滚,霎时间,暴风雨夹杂着大雪呼啸而来,直刮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羊群受惊四处奔跑……

  3、“党的阳光照心间”是一段抒情的音乐,深刻表达了党的关怀和温暖,表达了党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

  乐曲主要运用长轮指和摇指两种手法,使人联想到风雪过后,阳光照耀大地,冻僵的小姐妹慢慢苏醒过来,领导和群众从各处赶来,给英雄的小姐妹带来了党的温暖与关爱……

  4、“千万朵红花遍地开”再现并展开第一主题,欢快活泼的旋律和琵琶左右手指法的巧妙变化,表现了草原小姐妹的英雄事迹传遍中国大地,孩子们像花朵一样点缀在祖国的原野。

  在学习和演奏这首曲子时,表演者可以借助想象和联想思维模式,去感受乐曲的整体和各段落的意境,最终对乐曲进行形象的演奏。

  (三)形象思维有助于培养琵琶演奏中的空间感受和动觉感受。

  琵琶演奏是一项精神高度集中的音乐行为。演奏中,为了保证音乐的连贯与变换及乐曲情感表达的需要,作为主要动作器官的左、右手在琵琶弦、品上的空间位置不断的变动。为了保证手指动作位置变动的准确性,除了通过平日多练习,形成动作的自动化和肌体运动的记忆痕迹外,更重要的是要在大脑中建立清晰的品位图像,保证演奏时能在大脑中“看到”琴面,“看到”手在琴面上的位置及位置移动,培养良好的空间感受和动觉感受。这时,如果演奏者两眼紧紧盯住琴面,反而会成为演奏的累赘,影响动作和情感的连贯表达。另外在劳累休息时,演奏者还可以在形象思维的作用下,在大脑中通过意念来想象演奏中具体的指法与动作,延续演奏中的空间和动觉感受。

  例如协奏曲《祝福》中的快板部分,有一段大跳技巧的运用:

  演奏中,左手需要在Ⅰ至Ⅳ把位之间进行大幅度地跳动。为了保证手指位置变动的准确性,除了平日的大量练习外,就更需要在大脑中建立清晰的品位图像,培养良好的空间和动觉感受。

  (四)形象思维有助于演奏技巧的训练和提高,对减轻因技巧困难带给表演者的精神束缚有积极作用。

  一般来说,琵琶演奏技巧的获得主要通过两种基本方式:一种是从手段求目的;另一种则是从目的求手段,演奏者把对音乐形象、意境的理解转化为对声音效果的具体意象,然后通过有意或无意识地对动作方式的选择、调整,自内而外,由表及里,逐步使动作方式符合声音效果的要求。由于音乐形象的最终体现是要靠各种不同演奏技巧来完成。因此,在形象思维活动的驱动下,精益求精的将各种所需演奏技巧反复加工提炼,更加准确和更有把握的获得真实的音乐感受。这种方式充分发挥了形象思维的积极作用,使演奏者在将意境转化为声音效果的同时,自然地消除音乐表达与技巧手段之间的障碍,达到手心一体,缓解因技巧困难而带来的精神束缚。

  因此,作为琵琶演奏中一种最为鲜活和生动的思维形式,形象思维调动起了演奏者丰富的思想情感,经过心象、想象、联想等模式,使其内心的表演情形、动作与乐曲所要表达的感情达到一致,使演奏在继承的基础上对琵琶曲又进行了一定的创新,真正的实现了琵琶曲的二度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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