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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研究生隐居庐山 曾泛舟隐湖吹笛写诗 青晚报

2021-07-10 00:50:54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一年里有120天是雾气深重的天气。清晨阳光穿越森林瀑布之间,而后,就有云雾漫山遍野地涌上山际。寺庙,树林与亭台楼阁均被湿漉漉的雾气所笼罩。即使相隔十米的距离,也看不清山涧瀑布的模样,只听见激流撞击岩石的哗哗声。森林里的鸟群扑闪着翅膀,嘤嘤成韵,属于庐山的一天开始了。

在这样一个如同神仙居住的地方,有一座诺那塔院,需要爬一个长长的台阶才可以抵达。来自东莞的26岁青年毛进睿就选择在此寺庙内的禅修中心修行。近年来,禅修与山居归隐已经成为一种时尚选择生活的方式,如同美国汉学家比尔·波特所撰写的《空谷幽兰》里描写的生活形态相似,山中隐士的清修生活更接近回归原始本质。

毛进睿已经在庐山修行了一年零三个月。在中山大学研究生毕业以后,他就到了武当山修行,而后,又辗转到了江西庐山。与他一样选择在庐山修行的人有五六人,分别来自不同的城市。

这个禅修中心虽然在庐山景区内,但是独自守着一方清净,很少有游客能到达,可谓“禅房花木深。在山顶的无住亭可以俯瞰整个九江城区和远眺鄱阳湖。据说,这里还是庐山观看夕阳的最佳位置。在禅修中心,大家主要集中在观音殿的二楼禅堂进行每日必修的功课。

每天早起,毛进睿会先到山顶的亭子里或爬到树上吹箫。箫声在山谷里传得很远,松树林被风吹的涛声如同山谷的回应。然后,就要开始早课。抄写经书,打坐静修,这些都是修行者的必备课。

午后,需要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体力活。“生活垃圾需要清理的。每天吃完饭,就要用扁担把一包包垃圾挑下山去。这可是个技术活。”毛进睿笑着说。“到了山下的小镇里,还可以顺便买一些生活用品回来。小镇里有个庐山图书馆,虽然不大,藏书量也不多,但古书一应俱全,我也很喜欢去那里。”毛进睿常常也会挑几筐书回来。因为挑扁担久了,他的肩膀格外结实,并且对这些苦力活得心应手。

山中生活格外清静。即使是在寺庙内,也少有游客打扰,尤其进入秋冬季,霜降之后,修行地就几乎成了一个孤岛。每日下午诵读打扫庭院之后,会有大量的闲暇时光。对毛进睿而言,这是最清闲自在的时刻。修行地有禅茶室,他在茶室内用山泉水泡茶,弹古琴,高山流水尽在弹指间,完全沉浸在传统文化的世界里。

晚上是打坐时间。按修行地的规定,每晚从七点半开始到八点半,需要为时一个小时的静修打坐。天寒地冻的庐山,在打坐室却贴心地安排有地暖供应。打坐之前,需要先在室内转圈行走,让气息调匀,在木鱼声敲响之后,开始在原地打坐,冥想,直到打坐结束。

为何一个刚毕业大学生会热衷这种修行隐居的生活?其实,在修行地,有来自四面八方各种不同经历的修行者,少则呆一个月,长则一年半载。清修生活虽然艰苦,但来的人却各怀目的。

毛进睿认为,一般到此地的修行者分为几种类型,有遭遇挫折的,有云游四海的,有看破红尘的,有喜爱山林之地的,但完全与世隔绝的隐士仍是少数,大部分人依然会和外界保持联系,只是疏密程度不同而已。山中偶尔没有手机信号,但是有网络信号,也可以用电脑上网,因此,这种隐居生活依然与古代大不相同。11月11日晚,和毛进睿一起在诺那塔院禅修的朋友打坐完后在玩手机。

毛进睿说,自己是属于喜欢佛禅之道与山林清静之人。这大概从他生活轨迹当中就可以判断。东莞中学的高中班主任刘瑞红说,毛进睿在高中读书之际,周末住宿学校,常喜欢到学校旁边的人民公园内吹箫或笛子。因为对古诗与古文着迷,他高考作文都选择用古文一挥而就。11月11日,毛进睿在书桌上练习毛笔字。

11月11日,毛进睿向记者展示他写的古诗词。

在中山大学中文系读书时,与他同在岭南诗社的师姐慧君则认为他是一个才华洋溢的人。他在中大的珠海校区念书,学校里有一个湖被称为“隐湖”,夏日荷花开满,于是他租借了一条船泛舟湖上,一袭白衣,站船头吹笛写诗。这是校园里从未有过的“壮举”,他因此一下子名声大振。然而这种特立独行的事情依然是他一贯的风格。他练习过武功,一见到墙或花坛跨栏,就可以直接飞檐走壁或者来一个漂亮的半空翻跳。

毛进睿的妈妈是清溪中学的历史老师。她一直以儿子为骄傲。儿子选择到庐山禅修隐居,她力排众议选择支持自己的孩子。

两天的体验和接触,记者也感受到了山上的清净自在,但是不免会产生疑问,在山上待习惯了,下了山还能适应吗?毛进睿说:“我之前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来到之后所有的顾虑都消除了,在山上也是要和人交流往来的。这样的生活和修行方式反而能让你更好的与人交往,融入社会。在这里一年多收获很大,很感激这里的一切,让我学会谦虚,宽容和珍惜,我认为这是当今人们所缺失的一些东西,他们太忙了,欲望太多,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甚至都没有时间好好喝一杯茶,就像我们一样。”

毛进睿微微一笑,为记者斟了一杯庐山云雾茶。“其实还有一个很大收获就上山之后瘦了近10公斤的体重,现在身体很结实,几乎没有生过病。” 他给记者翻看以前的照片,简直判若两人,另外记者还暗暗发现此时他的容貌也有些许的改变,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温和和安宁。“我知道可能有一天我会下山,进入社会,但是并不担心,净慧长老有一本书叫做《何处青山不道场》,就是这样,在哪里都是修行,生活是更大的道场,这是一生的功课。”此时,茶香袅袅,两腋清风生,夕阳西下,庐山的一天就要结束了。


摘自大粤网

微信编辑: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