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婺源的执念,是从看《致青春》开始的,在那个我疯狂迷恋言情小说和辛夷坞的时候,《致青春》是我的最爱之一。在玉面小飞龙在婺源的大山里撕心裂肺地喊:“美国,,把我的男人换给我!”之后,再没有制定俘获陈孝正终极行动的郑微,也没有在台上唱《爱的代价》的郑微,他们的故事,只剩下了“郑秘书和陈助理”,“一觉醒来,玉面小飞龙已消失在身后”。
到婺源的时候,花事已了,我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油菜花,漫山遍野都是糊了一片绿的花杆子,雾气蒙蒙绕着山青的景色也只是路上的惊鸿一瞥,像是小姑娘穿着绿裙子,腰上系了一根白绸带,要是用这样的比喻,那姑娘的腰是真的有点粗。瑶湾的牌子上写着“Partly concealed”——“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英文翻译,韩国小哥哥问我是什么意思,他一点儿也不明白,我不禁觉得翻译好笑蹩脚又想不出来怎么解释,想起在火车站旁的麦当劳里看《吉檀迦利》,译诗人一定也是写诗人。
如果记得我高中刊在班刊《路过蜻蜓》上的那篇碎笔,就知道我的游记和我去的地方没什么关系,写的东西只是我在路上的“想入非非”。坐火车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恍惚之间就从一座城到了另一座,晴时有雨,雨又变晴,偶尔可以看到路上蚂蚁大的车和人,然后又忍不住试图代入他们的生活。坐车的时候,走路的时候,站在窗边的时候,看着路上来来去去的人,帮他们讲故事。我们都是自己生活中的主角,身边人的来去总是站在我们的角度来想,很多事情无意识间化成了背景,偶尔模糊自己,抽离出来,观察他人的生活,也很有趣(除了有点“偷窥者”的猥琐),我初中的时候零零散散写了一堆我坐909的歪歪,后来都不知道被我塞到哪个小角落去了。人只能从一个起点出发,到同一个终点,用数十年织出唯一的路线,有一点点可惜。一起旅行的韩国小哥哥问我,如果可以选,你想出生在哪里活成什么样,“不知道诶”,“我想做个伦敦的非洲女孩儿”,这个出生在韩国,旅居过印度、美国、非洲,现在在中国留学的小哥哥这样回答我,好酷哦!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像他这么勇敢。还有一个早稻田大学的日本小哥哥,以前在NHK电视台实习,见过撒西,饭过乃木坂的白石麻衣,四舍五入一下我感觉我已经见过我的爱豆们。
“你们应该早一点从长生不老的梦中清醒过来。正因为生命有限,所以宝贵;正因为生命有限,所以才要努力不懈!”
——服部平次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卞之琳《断章》
有的时候,我会觉得,绝大多数时候那些看似可以选择的路,其实都只是海市蜃楼,因为性格经历种种因素,无论重来多少次,都一定会走这一条路,所以不管有没有“如果”,最后都是一个终点。从过去到现在,我一直留住玉面小飞龙,勇敢、率真、不顾一切。辛夷坞在写一稿的时候用的是“终将腐朽的青春”,后来改成了“逝去”,郑微站在阮莞的墓前对她说“莞莞,只有你的青春永不逝去”,这句话倒是和宝玉“鱼眼珠子”理论很相似,但我相信郑微的玉面小飞龙没有消失,它永远活在她的心里,时不时地会冒出来。我不觉得圣·埃克苏佩里写《小王子》是想让所有人都成为小王子,他只是希望我们不要忘了,过去我们都曾是小王子。
大概是从上个学期一直有想开公众号的想法,拖延至今,一方面是懒,另一方面是实在很虚,写东西是我平复自己心情的一个方式,话很多,写的东西也很多,但是真的要写文章的时候才会发现,我的中文水平真的很差。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一度觉得很痛苦,总是要围绕着一个题目似是而非地辩证一下,写来写去就那么点东西。总是觉得语文老师真是高看了我的作文水平,导致每次参加作文比赛压力都很大,之后就开始找人挡枪,后来高考语文又真的稀巴烂,“看,我作文写得不好吧”。
Oversensitive是我的一个人好朋友对我的评价,封面是米津玄师的《Lemon》,《Unnatural》靠着这首歌几次煽泪,如果喜欢这一首的话强烈推荐《为了N》的《Silly》,印象最深的几首OST之一。四月开始后,票圈里的许多人都引了“April is the cruelest month.” 但每到四月,我想起的还是这一首诗,附在全文的最后。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作者:林徽因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
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
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娉婷你是,鲜妍
百花的冠冕你戴着,你是
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篇鹅黄,你象;新鲜
初放芽的绿,你是;柔嫩喜悦
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
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
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图片均来自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