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有枇杷树|家有小仙女
六分之一宇宙
大家好
我是小鲜肉杨仔
还在怀念假期的我给大家问好了
其实和枇杷没多大关系
只是想起归有光的《项脊轩志》
其实和归有光也没多大关系
只是刚巧都在怀念一个人
前者没有留下名姓
只记得她去世时
归有光种了一颗枇杷树
今已亭亭如盖矣
后者叫陈芸
是我最仰慕的女人
她会做饭,会泡荷花茶,深得我心
陈芸可爱,林语堂也这么说,但我很不喜欢别人和我抢女人,该打。陈芸家世不殷实,四岁父亲便去世了。不过小仙女心灵手巧,娴于女工,全家三口人都指着她十指养活。就这样,有一天她从书架上翻到一本琵琶行,于是,人家就开始识字了,甚至偶尔还能写点小诗像什么“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冰雪聪明,有木有。
再说沈三白,注定要被我一棒子抡死的男人。因为她娶了陈芸,还死不要脸的喊人家芸娘。沈复和小仙女两个人是表姐弟,小仙女是沈复舅舅家的女儿,比沈复大十个月,小时候两个人就好,古人说,这叫两小无嫌猜,我呸,姐弟恋,早恋,不要脸。十三岁那年,沈复就和他妈信誓旦旦的说,他要娶他表姐,结果他妈的真是善解人意啊,直接拿出金戒指,两人就联了姻。其实小仙女长得没多好看,有点瘦,但也不是很瘦,眉清目秀的,看着很舒服。而且人家贴心又温柔。
有一次,大半夜的,沈复饿了,要吃饭,婢女就让他吃点蜜枣啥的,结果他丑人多作怪,非说不吃甜的。芸娘便拉着到自己闺房,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其实就是拿出暖粥和小菜给沈复吃,结果尴尬的是芸娘他堂哥来搞事情,喊她“妹妹,妹妹,你在干嘛啊?”
天真善良的小仙女并不会撒谎,说自己困了,要睡觉啦,老司机哥哥不相信,硬是往房里挤。然后就看到沈复在那淡定的吃粥。老司机就斜眼瞟着妹妹,很不正经的说“哎呦喂,刚才我说饿了,你就没粥,原来你是留着粥给你未婚夫呀,啧啧啧。”于是乎,闹得整个府上都知道了。小仙女就很害羞惆怅的牵着裙子跑开了。
以后没过几年,芸娘和沈复就结婚了。据说结婚当晚,喝过交杯酒酒,沈复就开始对小仙女动手动脚了,在桌子下面偷偷摸芸娘手腕,摸就摸呗,还死不要脸的说又滑又腻,然而做贼心虚的心怦怦乱跳。小仙女酷爱学习,闲着没事就看书,还向沈复请教,问他谁的文章是最好的,然后沈复噼里啪啦一通装逼,什么匡衡,刘向,柳宗元,欧阳修啥的。沈复又问小仙女,你最喜欢谁的诗啊,芸娘很深刻的剖析了杜甫和李白诗的差别,并且认真的阐述了自己如何喜欢白诗的落花流水之意等等,又说白居易是自己的启蒙恩师。这时候沈复又来凑热闹了,说我的天呐,你真是和白有缘耶,李白是知己,白居易是老师,沈三白我又是你老公。可知小仙女颇具段子手的天份,淡淡一笑,说“看来以后我得白字连篇了。”
沈三白是个糙汉子,很不讲究,但小仙女毕竟是小仙女,沈三白偶尔给她披个衣服,她都很客气的说得罪啦。递个扇子给她,她都要站起来双手去接。沈复不乐意了,说,你天天礼那么多,到最后都是骗人的。小仙女嘟着嘴,瞠怒说,礼多是恭敬,怎么会是骗人呢。沈复狡辩说,恭敬是在心里,又不是挂在嘴上。小仙女哼了一声说,你乱说,你跟你爸妈最好,有本事,你也和他们不讲礼啊。我我我……我开玩笑啦,沈复结巴的说。小仙女很委屈地说,哪有你这样开玩笑的,你欺负人,嘤嘤嘤。从那天以后呢,沈复就乖起来了,说话客客气气的,素质飞速提升。可见每个女人都是男人的一所大学,。之后沈复每天都和小仙女腻歪在一起,在家里走廊上碰到,都要握着手互相问,你到哪去啊?两个人肩并肩的走,腿挨腿的坐,恨不得把对方栓裤腰带上。
写到这里
小编已经快要伤心的猝死了
并且摸摸了头发
七月半,中元节,小仙女和沈复在庭前喝酒,小仙女对着天说“如果我能和这个小侠们白头偕老,就让月亮出来吧。”只见山抹微云,天色昏暗,唯有隔岸萤火虫的光芒明明灭灭,在柳条之间缠绕密布,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然后小仙女就和沈复一起联诗,说着说着就开始插科打诨,鬼讲一四七。忽然间,更漏声响了,刮起一阵晚风,云破月出。
要说小仙女的可爱,还得从扫墓的事情说起。沈复被过继给了他伯伯,但他伯伯过世的早,理论上算他爸了。所以他每年都会带着小仙女去扫墓,这一次,同跟去还有沈复的小堂妹妹。小仙女看见地上的白石头有花纹又好看,就告诉沈复。于是,堂妹就自告奋勇的要帮嫂嫂捡石头,三个人捡了一麻袋,小仙女粉汗盈盈,很不地道的说“我听说啊,要摘山上的果子,一定要猴子帮忙,看来真的是这样呢。”堂妹气的撮起手指要来给小仙女哈痒。堂妹喜欢乱折花,小仙女就凶她说“你又不养花,又不簪花,你折她干嘛。”堂妹说“花又不知道痛痒,折了有毛关系。”小仙女便开启诅咒模式,说“那你以后就嫁个满脸麻子大胡子的男人,给花出气。”堂妹白了小仙女一眼,就乖乖的把荷花放回池子里。
小仙女还有一个接地气的癖好:爱吃臭腐乳。私以为,不懂得吃臭豆腐吃臭腐乳的人,都是不会享受生活的人。以前看汪曾祺的《四方食事》,有一篇便是专门讲臭菜,读罢不觉满口生津,罪过罪过。沈复这人就有点味觉绑架,自己不爱吃,还讽刺小仙女说“狗吃屎是因为没有胃,不知道臭,屎壳郎推粪球变成蝉,是因为人家想往上爬,你是狗还是蝉呢???”于是我们家小仙女辩解说“我小时候家里穷,只能吃这个,都习惯了,今天到你家就像屎壳郎变成蝉了,我还爱吃,说明我不忘本啊。”沈复刁钻的回应说“那你的意思我家是狗窝喽?”小仙女说“你喜欢吃大蒜,我最讨厌,也没不让你吃啊。而且你可以尝尝看啊,腐乳卤瓜真的超好吃诶,就像钟无艳虽然长得丑,但是人家有才华诶”
“你的意思是要我当狗喽。”
“我都当狗这么久了,你也当一回呗”说着小仙女夹起一块,强塞进沈复嘴里。从此沈复也爱上吃臭腐乳了。
小仙女说,这叫“情之所钟,虽丑不嫌。”
小仙女平时也贪玩,有一次,她想去水仙庙看演戏,但是庙里不准女子进去。于是沈复就让小仙女穿着他的衣服,戴着他的帽子,装成男人和他一起逛庙会。小仙女开始还犹豫,沈复再三怂恿,小仙女就答应了。到了最后一个地方,有几个女人在聊天,是举报庙会的杨司事的亲戚。小仙女一时高兴,忘了自己是“男儿身”,跑上去拍人家肩膀打招呼。结果惹得人家奴婢生气了,说,你是哪来的小子,这么无法无天。小仙女吓得赶紧摘下帽子,露出长发,翘起小脚说,我也是女生啦。
小仙女不仅聪明温柔,还不吃醋。有一回,沈复和小仙女,还有一个船家女儿叫素云的,一起在太湖上泛舟喝酒。喝酒要行酒令,素云不会射覆,小仙女就开导她。沈复说“鹤只能跳舞不能耕地,牛只能耕地不能跳舞,这是天性,女先生教牛跳舞,是徒劳无功的。”素云便用小粉拳锤沈复说“你骂人家。”小仙女乐着说“只许动口,不许动手,不然要罚酒。”沈复说“动手可以,只能摸,不能锤人。”小仙女挽着素云推到沈复怀里,说“来来来,今晚让你摸个够。”沈复说“你不懂我诶,摸是在有意无意之间,抱着上下其手,那是流氓才干的。”三个人吃吃喝喝,到大半夜,小仙女不胜酒力,先回去,留两人在船上做羞羞的事。第二天,沈复的好基友就跑来小仙女这告状说,“你知道你老公昨晚带着两个在船上调笑不?”小仙女笑笑说“知道啊,其中一个就是我啊。”
力 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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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差不多可以收笔了
其实小仙女的故事还有很多,她自制花屏,荷叶茶,和憨园的事,最后又因血疾去世,借债才得以安葬。沈复有幸遇见芸娘,是他一辈子的福分。在纷繁漫长的岁月里,走过无数的柴米油盐,看尽起伏跌宕的剧情,回过头来,还有一个人在你身边,而她又是那么的动人,可爱,真好。
以前读《平如美棠》,看老先生带着满篇的宠溺去怀念过世的妻子,深受感动,他说“在遇到她以前我不怕死,不惧远行,也不曾忧虑悠长岁月,现在却从未如此真切过地思虑起将来。”如今想想,世间最好的爱情不过是,千帆过尽,你我偕老。
我在庭中种满枇杷,看小仙女你慢慢长大。
END
文字 | 梵高先生
图文编辑 | 木凌杨
图片来源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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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1/6的言语温暖你我
言语 | 温暖 | 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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