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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故乡的面貌是一种模糊的怅惘,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虽然家乡离工作地不远,但一年也回不去几回。春节临近,对家乡的思念愈发浓烈,家乡的一水一草一木总牵动着我的心肠。
我的家乡在周瑜故里的舒城县干汊河镇,那里是一片原野,向四处无限延伸,零零落落的村庄就矗立在广袤的平原上,显得格外突出。村庄的四周是大片的农田,春、夏季节种植水稻,秋、冬季种植小麦和油菜。村庄前有一条小河,每到春、夏季节,从上游龙河口水库流来的清水就从这小河欢笑着徐徐流下,滋润着周边的农田,给村民们的生活带来了清泉和活力。乡亲们世世代代在这里辛勤劳作、繁衍生息。
田埂放牛、下河摸鱼、田间劳作,在这里我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上世纪80年代,家乡还是相当的贫困,我们全家守着这七、八亩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仅够糊个口而已,一旦遇到收成不好,甚至连吃饭都成问题。小小年岁的我,也跟着大人下田插秧、割稻,那种辛劳、那种苦涩,至今还感同身受。
小时候最盼望家人来客人,因为客人总会带几颗小糖之类的零食,让我们好不喜欢。还有客人来了,家长对我们的管束就放松了,我们就可以稍微放纵、撒野了,这时大人总说我们是“人来疯”。更重要的是,来了客人,可以改善我们的生活了,但那时家里贫困,最多从肉贩里称点猪肉,或杀一只家里养的鸡,再从菜园里摘点新鲜的蔬菜,这已是相当高的规格了。但吃饭时,大人还是不让我们上桌,特别叮嘱我们,不要上桌夹肉吃,只有等我们吃第二碗饭时,才能去夹一、两块肉。即使这样,我们也感到很满足,因为已经有肉吃啦。多少年后,懂礼貌、守规矩、为他人着想……这些家风依旧影响着我们。
春节是小孩最快乐的时光,我们可以穿新衣、放鞭炮、敞开肚皮吃肉……特别是拜年的习俗,总让人印象深刻。大年初一早上,一帮小孩像约好了似的,四、五点钟就起床,家家户户去拜年,“大伯、大妈、大爷……”叫个不停,长辈们或拿糖或拿烟。拜了这村庄再拜那村庄,跨区域拜年,把拜年的小包装得满满的。
念小学时,学校离家有两里路,每次我们都是赤着脚奔跑在上学或放学路上。我们那里属于岗区,路上凹凸不平,被晒干的泥巴像瓦扎一样,特别扎脚,但我们走时间长了,也习惯了。但遇到雨雪天气就难办了,因为家穷,买不起胶鞋,好多学生踩起了高跷上学。所谓高跷,就是选用两根约一人长的树棍,从底部以上约半米处,用刀斜劈一个供脚放置的地方,这样,在雨雪的路上,学生们踩着高跷,摇摇晃晃上学去了,这也是一道别样的风景。
后来,我上了初中,中学离家约有十里路。那时上学全靠步行,有时我们就走小路抄近,即使这样也有七、八里路远。早上学校是六点二十早读,我们经常四点就起床,天没亮就从家出发;中午是个难题,因为如果中午在学校吃饭就要交五分或一角菜钱,家里穷,这个钱有时也很难拿得出来,我们只好中午也步行回去吃饭。有时学习紧张,中午在校就餐,就用小瓶从家中带着菜过来,这样中午就将就吃点。
后来,上了大学,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但春节期间,无论怎样辗转,还是要回家的。我们常常与大量的农民工一起,挤火车、挤汽车,百转千回,历尽艰难,到家的感觉好温馨。
上班了,家回的少了,但家乡的点点滴滴还挂在心上,每每听到村庄来人说到家乡的变化,总令人特别的振奋。
近年来,家乡的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水泥路通到村庄了,好多人家盖起了小洋楼,农田也被大户流转了,村民们靠在外赚了不少钱。但最大的缺憾就是村庄的人越来越少了,记得我们小时候,一个村庄几十个小孩,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下河洗澡摸鱼、扒藕偷芋,大人防不胜防,现在村庄几乎见不到小孩。大多数人家大门紧闭,有人的人家大多是老人,他们手笼在袖里,倚在墙角,低着头,哄着火或晒着太阳,看到我们的到来,才露出了笑容,连忙招呼我们进屋坐下。
老人们说,村庄只有到春节期间才稍微热闹一点,年青人大多出外打工了,小孩子们也在县城或外地读书,回家的机会很少了。
市场化、城镇化带给农村的就是萧条和落寞吗?在村庄东头的一角,几个老年人正沐浴在阳光下,叼着烟斗,他们细数着家族的渊源,思量着要把家风如何传承下去。不远处,还有几个年青人围坐一起,高谈阔论,他们决定把一口废弃的水塘重新挖掘,准备搞一个垂钓中心,再办一个农家乐,吸引城里人来此休闲娱乐。远处,田野边,几个小孩也如我们儿时一样,正对着满地枯草,纵情地放火烧了起来。看着欢腾的火苗,小朋友们开心地笑了起来,有人不禁吟起了白居易的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是的,这是涅磐的乡村,这是春风吹又生的乡村,它的前景孕育在千百万人的乡愁中,孕育在归来游子的使命担当中,孕育在纵情戏耍的小朋友世界里。(陈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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