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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悟|追忆似水流年,“渔夫”的求学故事】

2021-05-05 22:30:47



似乎很少有人问起我,为什么叫“渔菇凉”,其实当年混迹户外团队,我的昵称一直在变,直到有一天,想到了我的老爹,这位自号“磁湖渔夫”的专业大牛,干脆就给自己取了“渔菇凉”这个名字,叫顺了,就再也没变过。

近期公众号更得慢了,只因周末多了要去苏大就读MPA的日程,每周两天的课程,早出晚归,平常工作也忙累,不想把写作这件事情当作负担,就没有好好经营。毕业三年,重回校园,感慨读书其实是件并不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当没有条件让你专心只干读书这件事儿的时候,更是疲惫。

不过,近期在整理电脑里的文件时,忽然看到了老爹“磁湖渔夫”一篇多年前的旧文,写到儿时读书的故事,才深觉,有时候,时代因素更加放大了读书的艰辛。现征得原作者老爹的同意,把这篇刊于校报的文章分享给大家,一起感受下我们父辈求学的故事。



引子


徐世民,1962年生于鄂州段店,1983年毕业于华师,理学学士,中学高级教师,初中数学教研组组长,。顶上一发无存,精光发亮;笔下字字端庄,苍劲有力。因其年长,人多谓“徐公”。公平生两大嗜好:动则背上帐篷,偕“驴友”一群,登庐山,走徽杭,游夷陵;静则端坐案前,备草稿一叠,舞文弄墨,唱和吟哦。故自诩为“动若脱兔,静如处子”也。为体现与时俱进,近年已由“爬格子动物”嬗变为“超级网虫”,每每夜阑人静之时,老花镜一副,龙井茶一壶,键盘轻敲,其乐无穷。

从这一期起,本报将连载其2010年末2011年初力作《追忆似水年华》,以飧读者,并谨以此文,缅怀我们许多人曾经共同拥有的那段清贫却富足的岁月。



追忆似水年华

——我的学习故事(一)

徐世民


1969年开春,刚过7岁3个多月的我成为适龄学童,在大堂兄的带领下,背上一个“百家布”书包(用各色的布头连缀而成,故名),和他的二弟(二堂兄)一起,蹦蹦跳跳来到段店老街的“驴子屋”报名上学。那时大人把小孩上小学一年级说是“发蒙”,也就是开始接受启蒙教育。大堂兄是1954年出生的,比我和二堂兄大8岁,当时在老街背面的段店中学读初中。


“驴子屋”纪事

提起“驴子屋”这个名儿来,倒有一段来历。它前身是段店乡搬运站,因为那时候乡下没有拖拉机,更别提汽车,搬运工作主要是靠人力板车和畜力车承担,所以搬运站养了不少驴子,“驴子屋”便是搬运站用来拴系这些叫驴子的一排稍高的简易平房,大概有六七间。后来在华容区供销社工作的徐德三——我的本家叔叔,利用旧柴油机拼成了第一台“汽车”,并在全区推广,驴子逐步退出了搬运行业的历史舞台。这排简易平房也就成了我们段店学校小学部一、二年级的教室,成了我的发蒙地。

    由于教育改革,1971年开春,各年级都增加了半年学习课程,以便改将秋季为每学年的开始。就是说,我们这代人,都曾有过一个学年念仨学期的经历。政策下来了,管你成绩好成绩孬,一律读一年半(现在我都记不起来那多出来的半年,念啥书了)。从这时起,各生产大队开始都自办学校,并增开初中班级(名曰“带戴帽儿中学”)。我也从这年9月1日起,回到大队部所在地念读小学三年级,教室就是大队礼堂的进门大厅,几位老师在大厅两边的广播室和招待室办公。礼堂里间是一、二年级的上课场所,中间用木板分隔开。现在想来,那时候学习简直不叫“条件”,老师一支粉笔一张嘴,外加一根有时落到我们身上的教鞭;学生一套自带的桌凳,背个书包,语文算术两本书。如果谁有个带吸铁石的塑料铅笔盒儿,那绝对会在班上招来一大片“仰慕者”。不过说也奇怪,我们当年谁都没有觉得苦;倒是现在生活在蜜罐里的孩子们,常常怨声载道。

我们孔关大队学校又叫王庄学校,算是本部,在大队下面就我这一个分部。后来相邻大队——陶湖大队的学校也归拼孔关学校(王庄)管理了几年,一至到1977年我初中毕业还未分开。这是后话。


我有了一大批“粉丝”

三年级起,我开始学汉语拼音、珠算、列分步算式解简单应用题。那时的我不会玩纸折的三角形片片(音同撇),也没钱买玻璃珠,找不到橡皮做弹弓。我只能一天到晚老老实实看书、练字、做作业。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我那时列分步算式总是最快,正确率奇高,最终导致作业常常被大家拿去对答案或直接抄走。想起来,我从那时起就拥有了一大批“粉丝”。

这年开学不久的9月13日,,半途上折戟沉沙,摔死在蒙古国温都尔汗,这是件天大的事。大人们白天在地里忙完了,晚上还要利用休息时间去各个湾子的夜校学习文件精神,我们的老师也学。“五类分子”——地主、富农、、坏人、右派,被管制得更紧:一遇大队开会就先通知他们来大礼堂扫地;社员们到了会场之后,这些人就挂个牌子站在台前,一定得低着头哈着腰;等会开完大家散场了,他们才能直起腰摘下牌子扫完地回家。

由于文件不断由专人从乡里送来,我们离段店街近,只有不到两里路,所以送孔关大队的文件往往就直接送到我这时在读的大队分部。这天上午又有文件送来,几位老师学过之后要派人送到学校本部。我的算术作业照例做得最快,五六道题的分步算式全都列对了。其他同学陆续也做出来,有几个成绩不错的同学照例很崇拜地把他们的作业双手捧给我看,我故意扫一眼就点头。结果老师一检查,他们好多题做错了。哈哈,送文件的“重任”自然而然落到我肩上啦!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揣着红头文件,,,,被打倒,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那是我读了两年半书唯一学过的一首歌儿,语文兼音乐兼画画老师教的),蹦啊跳的,单程两里多的路走得一点不累。哪知道在爬何家前湾后山时,山沟里的水漫到石板路上,我一不留神儿被青苔摔了个仰八叉,文件掉到了水里。我一把捞起来,红头文件成了个“大花脸”,泥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我一下子吓懵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赶忙脱下衬衣,光着个膀子,在山路边拼命揩拭,嘴里再也不敢哼哼唱唱了。



追忆似水年华

——我的学习故事(二)

徐世民


到本部后,校长接过这张“大花脸”,问我是怎么回事,他没有批评我,但我的脸由白转了红。他叫我回去的路上要小心,我心里好是感动!

四年级以至后来读到初二毕业,我都是在王庄读的。

我记得教我们音乐的是位从陶湖分部调来的美女老师,当时听说她原来在什么剧团,因为失声不能再演出了,改行做了我们的音乐老师。她教我们简谱、视唱,也组织排演。这可是一般学校没有的真正音乐科班老师哦,我后来会哼几句甚至放开唱,都得益于学过两学期的正规音乐课。

我们的廖坤声校长可是个全才,他不仅写的一手好水笔字(毛笔字),一到过年学校附近几个湾子的人买来红纸请他写对联;而且他会吹笛子,二胡拉的更好。他甚至把他的二胡让我拿到教室,因为他收我为徒啊!只可惜我没有坚持学下来。

那些年不象现在作业多,在每天下午第二节课后,学校把我们分成乒乓球队、篮球队、武术队、文艺宣传队,让我们自己选择和老师根据大家的爱好特长编队。大家训练或比赛一节课后再扫地,站好路队放学。

我在文艺宣传队呆的时间最长,我们队排练的几个节目放在大年初一的,在大队礼堂和外面土台上表演给社员看,再加上武术节目,能演两个小时咧。当时我顶一个投机倒把分子,从城市到乡里修钢笔,却偷偷倒卖小农机具,做当时认为是违法的勾当。我演反面人物,隔壁班的一个美女演正面人物,她发现了我做“坏事”,把我举报并揪了出来。我还和一个男生说对口词,。节目类似现在的相声,你一句我一句的。我说前句,他接和跟。,由于我穿的上衣袖子过长,“深入”做手势指向身前脚下,袖子就盖过我的手,有点象戏曲里表演的水袖。一动一动的,把个观众笑的前仰后合。后来有一段时间,大家不叫我的大名,。

值得一提的是,我参加了七五年的全社(公社)年终文艺会演,地点在离我家很近的骆李大队学校。由于是晚上演出,加上较专业的舞台灯光和器乐,我所表演的节目效果很好,评了个一等奖,我也被授予“思想红色宣传员”。后来上高中,我也参加了段店高中的文艺宣传队,排了好几个节目,到乡下面的农村巡回演出。

正是有了上面的经历,我在上大三时当了班上的宣传委员,六个小班有五个班的宣传委员是女的。在大学我们也在元旦排节目,给系和年级的同学与老师看。跳个么舞,我在最前面领头出场,,把个大家笑死!那时在大学时兴跳交谊舞,比较有名的曲子是青年圆舞曲,我也跟几个“广广”(广东和广西)同学学跳迪斯科。

我在王庄小学四五年级数学是一个姓熊的男老师,到初一、二是另一个姓熊的名叫细降的男老师,他也是我的班主任。他在段店读高中时受吴继安老师的教导学的数学,吴老师是段店数学一块牌子,所以熊老师的数学特捧。他一头乌黑卷发,梳个当时不多见的大背。讲完一道题,他会不自觉地用手指把头发向后拢拢,可能是一种习惯吧,我观察他应当是讲完一道题他感觉轻松,这个动作是他得意的表现。那时学因式分解,我会认真地做他布置的题,大概自觉数学天赋还好,学的也轻松,我成了当时班上的数学课代表和学习委员。

有一天早上我上学去的很早,把作业送还在洗口脸的熊老师检查,他放好毛巾后浏览了一眼,没做声。翻开一本书点了四道题,说你早自习看能不能做完。我不假思索,连看都没看就说:肯定没问题!早自习后,熊老师边吃粥边看,结果我有两道题做错了。他当时用弯曲的第二指节(我们俗称“粟子”)狠狠地啄我一粟子,哎哟好痛!中午放学还不许我回家,把我一个人留下来重做那两道错题,我边做边流眼泪。熊老师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给我找来一碗饭菜。

后来熊老师几次到我家家访,都对我父亲解释说,他这样做是为了杀我傲气。这件事我记得一生,我庆幸有这样一位关心我今后发展的恩师。可是好人没好命。熊老师在恢复高考后的第二年考进咸宁农校,学的是机械还是酿造专业,毕业派遣回鄂城酒厂。没过几年企业改制,他回段店搞经销,发了财,做了当时在段店最好的楼房,而且在楼顶建成了钟楼,安放四面大大的电子钟和扩音喇叭。后来,熊老师却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没有医好,英年早逝。所以,现在我每次回老家,就是不买东西也要到他家铺子转转。当然真要买东西,那还一定到他家买,不是图什么便宜,恰恰就是想照顾他家的生意,尽管我做的微不足道。我是在怀念我的好老师啊……


徐世民

二〇一〇年十一月四日星期四10时5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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