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天的琵琶行可谓是家喻户晓,那位与他“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琵琶女也因此让大家耳熟能详。
诗里,众人纷纷为她的“悲惨”经历而伤感,白居易也哭湿了司马青衫。
我却一直惑而不解,她“悲”从何来?
她当年“名属教坊第一部”,相当于是现在的艺人明星了。
在圈儿里工作完,沾染一身风尘,年老色衰后顺利嫁作人妇,这已经是当下女明星们挺好的结局了。
她为什么不知足?
而她口中的商人不嫌弃她徐娘半老和教坊出身,依旧迎她入门,这莫大的情意,难道不值得感恩和铭记么?
其次,在她“妆成每被秋娘妒”的烫金华年里,她根本没为未来考虑过。
“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而且“一曲红绡不知数”的她挥金如土,“血色罗裙翻酒污”也丝毫不见心疼。
如果她能在当红的几年努力存钱,至少也足够自己置几处宅子几亩田地好生经营生活了。
哪里会落得年纪大了后除了找人嫁了就别无他法的地步。
而且即便教坊营生不行了,她也可以勤劳致富另谋出路,不一定就选择嫁一个自己不满意的人解决生计啊。
再者,她说“商人重利轻别离”。
真想对她说,亲,如果没有这“浮梁前日买茶去”的商人为你们家的生计奔波,又哪有你现如今泛舟江上弹琴为乐的闲适生活?
你老公在外边累死累活,你还大半夜的和陌生男人诉苦,数落自己男人的不是。真真绿茶婊也。
一个迟暮的绿茶婊还能在金盆洗手后找到下家,
但一个杀猪的大汉估计很难有一个女孩子对他说:“等到风景都看透,我来陪你卖猪肉。”
就这点来说,好看的女人是比男人幸运些的。
而她悲哀的根源,不在于自身是男是女,不在于对方是否重利轻别离,甚至不在于红颜已老。
而在于一个人此生是否有能力和勇气,踽踽独行也好,壮士断腕也罢,始终自己掌握着自己的人生,坚韧地和命运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