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出塞
(片头:男:公元前54年,匈奴呼韩邪单于被他哥哥郅支单于打败,南迁至长城外的光禄塞下,同西汉结好,曾三次进长安入朝,并向汉元帝请求和亲。王昭君听说后请求出塞和亲。她到匈奴后,被封为“宁胡阏氏”,象征她将给匈奴带来和平、安宁和兴旺。后来呼韩邪单于在西汉的支持下控制了匈奴全境,从而使匈奴同汉朝和好达半个世纪。
女:昭君出塞美女远嫁,为的是国泰民安永开万年花,纵然一生孤寂红颜老也潇洒
(乐曲:昭君出塞渐出)
男:我从两千年前的历史走过来,听到了这首曲子,另我想到了两千年前我梦中的女子。
(过渡声)
那是在西汉汉宣帝当皇帝的时候,汉朝又强盛了一个时期。那时北方的匈奴由于内部相互争斗,结果越来越衰落,最后分裂为五个单于势力。其中有一个单于,名叫呼韩邪,一直和汉朝交好,曾亲自带部下来朝见汉宣帝。汉宣帝死后,元帝即位,呼韩邪于公元前33年再次亲自到长安,要求同汉朝和亲。元帝同意了,决定挑选一个宫女当公主嫁给呼韩邪单于。他吩咐人到后宫去传话:“谁愿意到匈奴去的,皇上就把她当公主看待。”
AA:以前,汉朝和匈奴和亲,都得挑个公主或者宗室的女儿。这回,汉元帝居然决定挑宫女给他。我们都是从民间选来的,一进皇宫,就像鸟儿被关进笼子一样,都巴望有一天能把我们放出宫去。但是听说要离开本国到匈奴去,心里却又不乐意。我也是个宫女,叫王嫱,人们只记得我叫王昭君,后来人们说我十分聪慧美丽,有胆有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到匈奴去,那里怎样呢?我还是个小女孩,我并不知道匈奴在哪里,一路行程有多远,要有多少风雨,要有多少岁月。可是我要走,并不清晰的前程要比一目了然的衰老更具诱惑,我走,我自愿到匈奴去和亲。
男:是的,我能理解他的想法,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怎能忍受一生只呆在后宫一天天老去呢?站在历史的站台上,遥望千年之前,我料定这种见面的场面会因为过于陌生而显得不真实,本来两个陌生的人,可突然被陌生的关系拉在了一起。
AA:管事的大臣正在为没人应征焦急,听到我王昭君肯去,就把我的名字上报汉元帝。汉元帝担心我是一个美貌绝伦的女子,重新查看了当时毛延寿为我画的画像之后,放心地吩咐办事的大臣择个日子,让呼韩邪单于和我在长安成亲。单于很高兴和感激,我不知道他这种喜悦来自哪里?但我相信,见到我之前那一定不是来自于我。于是我决定给他们一个惊喜,我肤若凝脂,明眸如水,莲步轻移,腰肢婀娜。
男: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成亲,是女子就要成亲的。我只能说那短暂的几天内所发生的事情,全都荒诞得让我不得不认为它是个骗局,仿佛都只是为了促成这种必要的联系,而让一切发生了,后世有很多人很伤心。我也伤心极了。这么说,我是喜欢她了?”“是,又怎样?”!虽然我并没有真正见过她,而以前也只是从人们遗留下来的不足150个字的记载和一些花边传闻里才得知道关于她的点点滴滴,但我觉得已经足够了。
AA:汉皇竟宁元年 我忘了具体是哪一天了。呼韩邪单于终于求和了!汉皇让我和我的夫君在汉宫相见。(同期声:宣王昭君进见)
敛敛衣裙,我从容入堂。是的,外族之前,岂可坠我上邦威仪?我在汉宫第一次看到了我不曾谋面的汉元帝和不曾谋面的我的夫君。当我揭开我的面纱时,汉皇看到我了。我看见了尴尬的汉皇,激动的呼韩邪!我的美貌与气度艳压群芳,汉元帝看呆了。我知道他想把我留下,可是已经晚了。他早答应把我嫁到匈奴了。我知道汉元帝回到内宫,越想越懊恼。他再叫人从宫女的画像中拿出我的像来看。模样虽有点像,但完全没有我本人那样可爱。当时像我们这样的宫女进宫后,一般都是见不到皇帝的,而是由画工画了像,送到皇帝那里去听候挑选。有个画工名叫毛延寿,给宫女画像的时候,宫女们送点礼物给他,他就画得美一点。我没有送礼物,所以他没有把我的美貌如实地画出来。
女:后来我知道,汉元帝一气之下,把毛延寿杀了。人们都说红颜祸水。我是吗?
男:人们都说红颜祸水,昭君他红颜倾城,但他却不是红颜祸水。(同期声)“自今以后,汉与匈奴为一家,世世勿得相乍相攻!”,每当我想到匈奴使节举起了酒碗时说过的这句话,我才庆幸她不是红颜祸水。“可惜,她已经出塞了,汉元帝――得不到她了”昭君不再属于中原了,她被送到了永远的塞外,于是我仿佛觉得自己的心也被送走了似的。她那怀抱琵琶的深情一瞥,家园就远了。漫天黄沙,一骑红尘。出发前的管弦锣音还在耳畔,一瞬间就只有风声呜咽与琵琶做着孤单的对话。同行的使节脸色哀伤,官兵与侍女想起了江南的春雨杏花。尽管此次和亲,极可能就如普天大众所相信的那样,将会促成一次太平盛世,但每当她抚琴清唱过大漠,南飞的大雁哀声低鸣径直坠落的样子出现于眼前的时候,我又会陷入深深地痛苦之中。
AA:离开长安,汉皇赠我琵琶,长安文人亦来相送,将我与那春秋时的西施并提,说她有沉鱼貌,我便有落雁姿。或许我们真的很相似,都肩负着一个家国梦,到一个远离亲人的地方.(马蹄声)...一路山河温柔起伏,我忽然停止了眼泪。母亲。我终于知道那山河的魅力了!不是那一路颠簸我又怎会知道这大漠关外旷达之美!让我再回首看一看远远的京城,莺歌燕舞,我冒着刺骨的寒风,千里迢迢来到匈奴。母亲!这里牛马成群,风吹草低现牛羊!草原上的紫花开了,白云朵朵似乎有浓香馥郁!母亲,我爱他!他们也都喜欢我,尊敬我!
男:她走了,她还是走了,离开长安,离开她的母亲,到了匈奴,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开始了他新的生活。
(昭君怨曲由远而近)
AA:从汉地传来《昭君怨》,我的小女儿问我:
女儿:“额吉,昭君怨什么?”
昭君:“昭君无怨。”
女儿::“可是人家说昭君琴中含怨!”
昭君:“有怨无怨,全看心境,昭君琴中无怨,是因为她心中无怨。”
女儿:晤!
AA:我的女儿还太小,不知道她的母亲就是那昭君。又是一年重九,嫁入匈奴已是二十年,单于待我极好,我执着的感动于他亲自扮成使节去长安见我。我的长子和长女已是草原上最勇敢的猎人和最美丽的姑娘,但他们的弓箭只射咆哮的豺狼,他们的马蹄从未踏入长城南边的麦浪。
男:我看昭君是慢慢地习惯了匈奴的生活了,并且和匈奴人相处得很好。她劝呼韩邪单于不要去发动战争,还把中原的文化传给匈奴。她在匈奴生儿育女,我逐渐听到了她的笑声了,这是让我欣慰的。只是,这样的笑声有一天突然停止了。
AA:我也记不清是哪一年了,后人也记不清是哪一年,有人说大约在公元前31年左右,我的第一个夫君呼韩邪单于离开了我,留下一个我和他的孩子,伊屠智伢师,后来成为匈奴右日逐王。按照匈奴“父死,妻其后母”的风俗,我不得不再嫁给呼韩邪的长子复株累单于,我和他又生了两个女儿。后来,我的第二个夫君也先我而去了。
男:我虽不愿看到,我深爱的人如此貌美,年轻就要守寡,可是,我能耐何?她活在公元前,我生在二十世纪末。一个人在匈奴,远离家乡,远离亲人,我想他一定很孤单。
AA:一个人在遥远的地方生活,实在很孤单,我越来越想念在中原的母亲,还有汉宫里的几个好姐妹……咳,我的身体好像不行了。我的灵魂去好像在飘!我浑身疼痛,我要死了么?我这么年轻,我要死了吗?
(一声巨响)
男:她走了,真的走了,这次她不是出塞,是到西天去了。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爱人,早我两千年离去。我伤心极了,匈奴人民也伤心极了,他们把他安葬的大青山,为她修了坟墓,并奉为神仙。
汉代和亲的“公主”何止她一人,却惟有昭君令人怀念,人们说她代表着汉匈间六十多年的和平..……
听众朋友,您刚刚收到的是广播文学――《昭君出塞》,今天的节目就到这了,感谢收听,再会。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