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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荒记》:一部熬夜想读完的“轻”小说

2022-08-30 21:15:11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书评解析的角度也不一样,比如说有的人从文学史角度分析这本书给小说发展带来的意义,有的人从小说结构、遣词用句解析其艺术特点,而我看了这部小说后,想把这本书推荐给更多喜欢“快餐小说”的青年――显然它不是“快餐”读物,却也兼有对“快餐”读者的吸睛力。对于学术研究而言,《南荒记》亦有较高的审美价值。

初看标题,以为是一部现在比较流行的“穿越+玄幻”流小说。互联网和4G时代表面看是引起了手机等电子产品的更新换代,但深入发掘,你会发现,它其实是重塑了青年阅读模式――抛弃纸质书籍,开始习惯“快餐式”电子阅读。那些“快餐式小说”,套路化的情节,千篇一律的人物形象塑造,看了开头就知道后续的“阉割式”结尾――很难带给人们精神升华,这种不需要思考就能简单获得的快乐,反而让年轻人的精神更加空虚。

我看完本书后第一个感慨就是这不仅仅是小说主人公刘务对生活环境压迫的不满发出的“呐喊”,也是作者借用这部小说对现在各类玄幻、都市、穿越等“快餐式小说”流行当道的一种“呐喊”――流行必有其因,与其不停批判,不如有担当地站出来,引导其走入更好的康庄大道。

这本书有着当代“快餐小说”“穿越”的元素:南方荒蛮的地域,中古音讲话,万物有灵的原始宗教信仰。它也有着“快餐小说”“玄幻”的元素:利猴子通些魔法,呼蛇唤虺,他喷了一口水,刘务起死回生后,前额便多了一只眼睛,能看清黑暗中飘移的魅影,能看到别人出窍的灵魂。它还有着“快餐小说”“武侠”的元素:刘务要学武功除暴安良,瓦匠便教刘务腾挪牵带方面的身法与手法,然后趁夜色绝尘而去,尽显大侠风骨。这让很多习惯了“快餐小说”模式的当代青年人在初读的时候,会感到一种熟悉感,也能沉浸地读下去。此外,还有“历史元素”:刘务生活在上个世纪60年代,中苏关系紧张、自然灾害不断、三年大饥荒,这是中国现代史上最为惨重的饥荒,人口大量非正常死亡。农民是社会最底层的弱势群体,他们的生存状态最为惨烈。刘务的成长经历完整还原了那一段历史,还原了历史荒原里南方农民生的挣扎与死的困惑,凸显了人们与社会、与大自然之间的矛盾冲突,包括人与人之间的种种冲突。

《南荒记》记载各类形形色色的人:勤勤恳恳、实实在在的本色农民老爹,长期做好事的驼背四爹,偏心眼的老师,好色村霸村长父子。书里也描述了刘务面临的各种困难和挑战:他全家因为母亲是地主成分而受歧视;他读书时经常被牛支书的儿子欺负;食不果腹是常态;高烧多日昏迷不醒;还有一次利斧砸进前额差点要了他性命。书中的社会也是现实社会的衍射,现代青年大多是独生子女,他们不听父母、老师的说教,要从哪里学会一些处理这些困难的方法、提升逆商呢?

刘务由懵懂小孩渐渐成长为一个有追求、有理想、有信念,具备初步实力、坚韧执着的青年的生动过程,就是一个值得效仿的过程。这本书没有一个完整的故事,也看不见一个完整情节,没有巧布人物命运或营造故事情节让整个情节变得更复杂,也没有把文字玩得花里胡哨吸引视线,而是用农耕俗人的世象伦常、神巫道法的盘根错节、民俗体系的苍白无力、自然奥秘的异常呈像等种种新奇博杂又瑰玮超迈的碎片化故事,自动引领青年读者入其角色,下意识模仿刘务的言行。

而刘务的一言一行刻画也脱离了“快餐小说”关于人物塑造的苍白无力,具有更多内涵。《离骚》中有很多关于南方“巫”文化的描述,无论是灵均形象的塑造、神巫降陟的场面描写还是意象的运用等一系列艺术问题的处理上,都借用了巫文化。《南荒记》一脉相承,比起“快餐小说”只传承传统文化中巫文化的荒诞离奇、神秘诡异外,它传承的是真正的内涵,脱离了低俗。“快餐小说”主不停的“扮猪吃老虎”“一路升级打怪”,我们看到的更多是刘务经历种种苦难和折磨,在苦难和折磨中顽强地生存、不断地成长的自强精神。《易》以乾为首卦,讲“君子终日乾乾”,中华民族最突出的亮点和优秀品质,在刘务身上得到很好体现。作品中也写道:“在村子里,刘务其实根本找不到书看,甚至连有字的纸都找不到。有时,农药瓶、化肥袋子上印的说明文字,刘务都要反复读上好多遍。”中国人爱学习,尊师重道是刻在骨子里的,这也是小说主人公另一个很突出的品质。所以刘务人物形象塑造,其实就是中国人形象的缩影,青年人更容易对他的行为、思想理念产生认同感,同时也会受其影响,效仿刘务的言行后,会静下来细细思考,对生活、人生有了不一样的感悟。

一个用现代流行风格写出、读起来轻松、读后有回味的小说,对于喜欢“快餐文化”的青年来说,学者刘鸿伏的小说《南荒记》更应该受到他们的喜欢与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