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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安静些,好吗》:生活就是,时时处处不知如何是好

2022-09-17 21:27:02

传统的小说故事,有开端、发展、高潮和结局,而卡佛的小说,更像是琐碎又庸常的生活切片,猛然切入的画面,又不经意地戛然而止。

《请你安静些,好吗》是卡佛文学创作的处女座,收录的22则短篇小说里,我们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人生片段。

随意自然、没头没尾,剧情很快被推向高潮,又迅速收住笔锋,情绪和节奏上急转直下,但文章结束时,悬而未决的问题依然漂浮在空中……

雷蒙德・卡佛是继海明威之后最伟大的美国短篇小说家,也是20世纪后半期美国最有影响力的短篇小说家,美国文坛上罕见的“艰难时世”的观察者和表达者,被誉为美国的契诃夫。

“极简主义”是雷蒙德・卡佛挥之不去的风格标签,甚至我一开始在阅读卡佛作品的时候,往往感觉一头雾水,需要花些力气去脑补那些未被阐述的故事背景和人物关系,才有可能找回故事发展的正常逻辑;同时还会忍不住隐隐担心随时而至的结局。卡佛就是如此“言简意赅”。

卡佛笔下的形象大多是平凡失意的小人物,对他们来说,生活的困难和麻烦接踵而至,没有出路和答案,“极简主义”的留白很好地照应了一言难尽的生活现实和想象的空间。剧情落幕时,留下永恒的休止与省略,但有别于“王子和公主从此在一起幸福生活”的happy ending。

卡佛是底层生活诚实的记录者,同时也是真实无奈的参与者。他出身贫苦,前半生充满苦难与失望。晚年虽因文学成就声名鹊起,却由于罹患肺癌,50岁便英年早逝。无独有偶,卡佛戛然而止的真实人生也呼应了卡佛独有的叙事风格。

灰暗的生活现实和巨大的生存压力不允许卡佛矫情。正因为如此,被生活压力湮没的底层人民的情绪和感受,在卡佛的作品中得到了完美诠释。无奈的沉默,无声的绝望,因为生活就是,时时处处不知如何是好。

有比写小说和写首诗更重要的事情,明白这一点对我来说是很痛苦的,但我只能接受。要把牛奶和食物放在餐桌上,要交房租,要是非得做出选择的话,我只能选择放弃写作。

作为被生活的枷锁牢牢套住的底层劳动人民,卡佛对于文学的态度现实而真诚,没有盲目乐观的期待。冷静地诉说孤独与沉默、失意与彷徨,并不刻意渲染,也不吹嘘希望,独树一帜的色彩风格,反而令卡佛的作品一直以来深受读者追捧。

我觉得阅读的治愈大体可以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从闪闪发光的灵魂身上看到榜样的力量和改变的希望,另一种是通过阅读他人的不幸和疾苦,发现同样深陷困境的自己并不孤独。

梭罗曾说过:“大多数人都生活在平静的绝望里。”

如果一定要将阅读卡佛的启示抽象出来,那我觉得可能是“生活总要继续”这样朴素的道理。

认清生活的真相,且尽最大努力将其进行到底,是平凡的普通人不怎么英雄的英雄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