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后的第二个晚上,天气格外深沉,路上行人渐稀,就连虫子的叫声都显得局促不安。九点左右,我行走在白云路前往铜化新村的路段,除了路灯伴我外,很难看到行人了。我正甩开膀子往前走,突然,悠扬的笛声让我慢下了脚步,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歌声,小城故事,谁?这么晚了还在吹笛?是卖艺的吗?还是卖笛子的?透过路灯昏暗的灯光,看到马路对面一个老者挎着一个包,正边走边吹,孤独一人。这是多大的雅兴?肯定是有故事的人。我悄悄地改道,尾随着他。边走边欣赏着,逐步向老者靠近。
我停下了脚步,老者也放下了笛子。你吹笛子功夫了得。我说。老者笑说:自学的。当成锻炼身体。交谈中得知老者姓梅,老家宿松县汇口镇,今年68岁。宿松县很穷,我住的地方位于湖北、江西、安徽三省交界处。老人怕我不知道,你知道刘琦保吗?我说:?对,就是他,他就是我们宿松人。我和他老婆唐勤曾在一个单位上班,那时叫供销社。老人精神矍铄,很有气质,侃侃而谈。你怎么到铜陵来了?老人说他有四个孩子,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最小。都考上大学,三个女儿都在铜陵,儿子在上海。
老人说:老伴去世有14年了,糖尿病要了她的命,一辈子没享到福。老伴就葬在这附近,每天都要从这里走走看看,吹吹笛子让她听听。现在跟着女儿过,住的房子是大女儿的,自己一人住。平时,打打乒乓球,练练书法,吹吹笛子,没有别的爱好。说着这些,老人身上的音乐播放器还在响着。邓丽君的小城故事让人回味无穷!
我说:能给你照张相吗?他爽快地答应了。他说:在上海,去公园吹笛子,也有好多人给他照相。我都满足了别人的要求。只要你开心我就快乐。
说到儿子,老人笑逐颜开,十分自豪。儿子考上华东理工大学,后读研究生,儿媳妇山西太原人,是儿子研究生同学,现在上海。。老人身上穿的衣服就是儿子的工作服,说着展示着工作服上的单位名称。自豪之情溢于言表!儿子就是他今生最大的成就,也是他生活最大的动力。
老人说:这个笛子是红木的,一千多块钱。要是紫檀木的,那价格就要翻番。年轻时就喜欢吹笛子,一吹笛子所有烦恼都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个时候的我,超然物外,犹如神仙!老人很健谈。
冷冷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老人说:现在吹笛子的人很少了,自娱自乐吧。和老人分手后,看着他孤独的背影,想起老人说的:今人都不弹。突然,一股冷风向我袭来。夜深了,立冬已经两天了,时序入冬,春天也就不远了!祝老人家身体健康,笛声悠扬!
以上选自林积才2016年的美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