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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有音兮音有情,心恋君兮君无意:一支竹笛与一段情

2022-06-20 19:31:45

笛子是中国广为流传的吹奏乐曲,因为是用天然的竹材制成,所以也称为“竹笛”,古也有“横吹”一说。


当然这只是我对竹笛浅薄的了解。我并不了解竹笛的历史,也从未想去了解过,在我的世界观里,学笛子只是为了娱乐,为了惬意,为了心中那份小小的情愫。所以我永远成不了一个在吹笛方面的专业人士,偶尔吹吹糊弄一下外行人倒还可以,在大家前卖弄,怕是会引来嘲笑。


那天看见他在河边教学生吹笛,昏黄的路灯下,温柔的晚风伴着他温柔的侧脸。他表情专注,耐心地指导一个微胖的学生指法,偶尔停下来,自己示范一下,一串流水般的音乐从他的长笛下溢出来……心下一动,我走过去,轻声问他:“我能学吗?”

他抬起头似乎有点讶异地看着我,然后漾起微笑,点了点头。那个瞬间,我不知道我是喜欢上了笛子,还是喜欢上了他。只是向来平静的水面,突然泛起了波澜,明明无风。

第一次拿到属于我自己的笛子的时候,我内心有种莫名的激动,反应在脸上却只是浅浅的笑。修长匀称的,浅棕色的笛子,放在手上有一种轻轻的重量。笛身上有十个孔,每一个孔都那么小巧精致。他细细地跟我讲每一个孔的用处。第一个比较大的孔,是吹孔。第二个是膜孔,是贴笛膜的,他递给我一小小的纸片,里面夹着透明的笛膜,轻薄得一不小心就会揉碎。


 (透明色的是笛膜。)

他说笛身的最后两个孔是系挂饰的,晃了晃他手里的古风挂饰,他的嗓音温润如玉:“虽然有挂饰显得好看些,但是可能会影响到吹出来的音,所以建议还是不要系上。”

于是我把那流苏挂饰收好,仰着头等着他一步一步教我。我享受这个过程。


刚开始我连笛子怎么拿都不知道,他耐心地指导我,仔细地帮我调好每个手指的动作。第一次吹出音的时候我吓得马上把笛子拿开,难听得简直称得上噪音。他笑说只要指法掌握好了,我也可以吹出优美流畅的曲子,只是还需要些时日。

转眼间我已经和笛子认识了半年了,和他也认识半年了,现在也能断断续续地吹一些简单的流行歌曲,他说我不用再老往他的课室跑,自己多练练就可以了,我失望的同时,也还是答应了他。偶尔耐不住思念散步到那个河边,昏黄的路灯下,他还在教学生,依旧是那么专注和温柔,依旧让我这么心动。是了,他对任何人都是那么温柔的,并不是只为我。

我走上去,笑着对他说:“老师好。”

他抬起头,仍是那副讶异的神情,跟第一次见面时无异,然后也笑:“来啦。”

嗯,来啦。我安静地坐到一边,不影响他,看着他。他在教学的时候很认真,所以无论我的眼神有多么灼热,他也不会感受到。或者说,他也不想感受到。


那天我在照着《恋人心》的曲谱在练,我笨拙地相信我吹出来的曲子足够传递我的情意。他走过,站在我的身后,许久,说:“你似乎总喜欢把一些流行歌曲当经典。”我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让我多练习一些经典名曲。我想我当时一定是头脑发热,心下委屈极了,急于向他表明我的心意,语气有点冲:“就像我总会把某些路人当命定人一样。”

他讶异着挑眉,显然没有意识到我在说谁。还像个前辈一样,慈祥地拍拍我的肩膀。

我低头,怅然若失。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笛有音兮音有情,心恋君兮君无意。


熟练地掌握某种乐器是一件很让人羡慕的事情,现在的我也达不到熟练的程度,只是偶尔兴致来了,拾起竹笛,站在窗前,断断续续地吹着一些流行歌曲,然后回忆起他温柔的侧颜,和令人如醉的笛音,绵长,悠远,空灵,在我永远无法企及的境界里。

今夜无月,浓雾遮了双眼。不知是哪个方向传来的笛声,细细长长的,像雾一样浓厚,夹杂着某种特殊的情感,让我醉在回忆里,任眼泪迷蒙,任心事放飞。

你问西湖水,偷走他的几分美,时光一去不再,信誓旦旦留给谁;

你问长江水,淘尽心酸的滋味,剩半颗恋人心,换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