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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长天月下箫——刘知白作品赏读(连载)

2022-07-14 23:53:53




纪念刘知白先生诞辰一百周年

刘知白

(1915年—2003年)

号涓涓厂主、白云,晚号野竹翁、梅翁、老梅、老藤、如莲、如莲老人等,安徽凤阳人。其艺术上承宋元,下接明清,既继承传统精髓,又注重形式的创新,最终法古变今,创造了泼墨大写意山水画的新技法,成为中国画史上最具代表性的泼墨大家。




石不能言最可人

(外一篇)


文/ 箫雨




花伴顽石,竹倚奇石,一个情怀翩然,一个憨拙无言,真是人间佳侣,画中绝配。

小女幼时喜欢玩石头,南京的雨花石、渤海的五色石、宁夏的贺兰石等堆满玩具柜,不时拿出摩挲端详,神情庄重天真,在似与非似的想象中辨认着光阴。也许人类的童年时代都有爱石的情结,所以出现过石耕火种、结绳记事的石器时代。

石好玩,寻得奇石不易,米南宫拜石,是将与奇石的偶遇,看作如遇天地珍养的圣人的地步;石入画更不易,终难描画那般天然的质朴神奇。据说,石头画得好的有一位,便是在青云谱与八大山人学画的万个。《郑板桥题画集》中提到,江西万个能作一笔石,而石之凹凸、浅深、曲折、肥瘦无不毕具。仅此,已令世人顿生无限神往。

遥望三百年前的画石圣手万个,如莲亦生出不能得见的惺惺之意。如莲喜画石,无论笔下工拙,任性涂抹皆为自乐。壬子腊月,自黔西洗马河归来的老梅,将偏僻山中所见顽石落墨纸上,便成此图。

江西万个如何潇洒写石,已成画道中人绵绵的怀想和传世美谈。但见如莲笔下之石古拙异常,凌拔超然,聚天地精华,得山川灵秀,非圆滑世相可拟。

爱石者、画石者于石,犹如孩童玩小石头一般,只是以简单心爱无言物。有时,我想,安静寡言的如莲便如这颗石,尽管世上有巧花解语、暖玉生香来喜人听闻,然而一人独生天地,无心、无求、无语,何尝不是一种独到的体验。

陆放翁有句“石不能言最可人”,无言是最有力的陈述,只诉说生命中的那些至美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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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凤阳老梅:刘知白祖居安徽凤阳,曾号“老梅”。






清风何处不旧家




石桥板路展成一条布带,系着一处斑驳的瓦屋,茅檐前常堆着几丛树,藏几只鸡鸭,晒几件刚浆洗过的布衣;屋后则绕着一张爬满牵牛的篱,护着几架茄子、豆角和几只南瓜,若是暮色里,会有炊烟摇着柔软的手臂唤回晚归人。

这样的院落往往被搁置在山眉上,便是山的一颗眉心痣,或被摆放在河湾处,便是上下河的渔樵最深的牵挂,而映着灯影的旧纸窗,则是一方橘红的印,将古朴的落款印上素淡的村居岁月。

这便是尘世多少人魂牵梦绕的故居老屋,它隐在时光深处,与一支被唤作乡愁的笛曲为伴,梦醒时分,温柔地触动天涯游子的落落心弦。

如莲祖居凤阳,半生辗转于江浙、两湖、广西、川滇等地,最后定居贵州,足迹遍布南中国的万水千山。江湖风浪、人世沧桑随脉脉清风将息后,心中仅留下一种风光:田园不改悠逸、山河依然静好,在时光的流转间,去体会万物的韵律。

滇蜀云岚、江陵风物飘在水墨里,山花河草、老梅淡菊摇曳于宣纸上,洗马竹石、织金雨峦也已入画,烟云万里收拾过了,还剩一座织金山里偶见的老屋不能忘。其实,这座老屋曾频繁地出现在如莲的画卷里,映过日影月辉,浴过山雨烟岚,迎过黔山瑞雪。乾坤大化茫莽无界,野水幽山万古无声,老屋一直隐约在山眉水角处,构成温暖鲜活的人境,寄托画里画外刻骨铭心的向往。

人世周折,萍踪难定,但人们已离老屋太远,习惯了繁华琐碎的累赘,抱怨再无梦里田园的安宁。其实,我们早已遗失了回归的石桥板路。

水墨生涯亦是人生,一样天涯路远。云雾里若迷失了来路,简单便是唯一的归途,可以在山眉水角处找一找那座熟悉的老屋,清风起处,它在等迷路的人归返。





作家箫雨历时三年精心所撰《秋水长天月下箫——刘知白作品赏读》文集已由江西美术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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