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伊卡尔·卡布尔西拉维奇·奥斯特洛夫斯基·二狗。
但是我记不住这么多名字?
所以每次考试都是零分,因为从来没有在卷子上写对过自己的名字。
我也怪过我爸,我说我为什么不叫哪吒不叫杨戬不叫李白不叫安琪拉?
或者干脆叫陈二狗
他说给我起名叫古尔丹我也成不了吴彦祖。
我不服,然后我去当兵了,我要让他知道我能行。
终于,军营里,大家不再叫我这个复杂的名字了,他们都叫我----王者峡谷里的近战兵。
每次战前,峡谷总指挥都抑扬顿挫的做动员洗脑:
“我不能保证你们每个人都能活着回来,但这个世界需要你们。”
每个人都知道他在放屁,每天我们都发生无数次战役,我们面对那些强大的红色英雄,成为他们的补给品。我们背对着强大的绿色英雄,成为他们的炮灰。一旦走出这片营地,我们再无回头的可能。我们与对面的小兵厮杀,与对面的英雄厮杀,与对面的防御塔厮杀。
“飞机”
“四个2!”
“王炸!”
我一边高兴的收钱,一边回头看向那个武器店的老板:“来把无尽战刃!”我兴冲冲的把钱扔到吧台上。老板一脸看脑残的样子看着我。
“不卖”
“凭什么不卖老子?”
“那是英雄才能拿起的武器,你是小兵,你是配角,你是npc。”
“格老子的,哪个主角不是配角熬出去的?”
“人家是天生的。”老板将钱扔到我脸上。
我举起手中的剑想要跟他拼命,却发现我碰都无法碰到他。
“想杀老子?老子在战场上不光不用死,还能赚无数的钱,你只有这一局的生命,我能活千千万万局!”
“来两杯老白干。”
是硬币掷在吧台上的声音,一只纤纤玉手将一杯老白干伸到了我的面前:“喏”
我接过酒,一饮而尽,我说没剑有酒也是好的,以后我认你这个兄弟了,你叫什么名字。
“杨玉环”
说完,她揉了揉我的头,妈的,老子最讨厌别人揉我的头了。
要不是看她是个妹纸我必削死她。
“嘿,那个近战兵,别跟个二愣子似的站在那,给大爷把那个硬币捡过来!”
我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兵营里呆了多久了,这些锤头兵又是第多少次找我麻烦了。他们总是这样,仗着自己胖虎同款的身材对谁都颐气指使,碰到英雄的时候又低三下四。往常我忍忍就过去了,可这次,武器店老板的话开始不停的回荡在我脑海中。
我又想起了杨玉环揉我头的样子。
“我!捡!你!个!鸡!蛋!香!蕉!皮!皮!虾!”
整个军营一片寂静,那几个锤头兵也瞪大了眼睛。
没人敢相信这种话是从一个近战兵嘴里说出来的。他们撸着袖子,拿起锤子,步履蹒跚满身酒气的朝我走了过来。
这次,我要做英雄!
我不知道我在床上躺了几天了,不过那几个胖虎锤子兵下手可真黑,要不是峡谷有禁令禁止队友伤害估计我现在已经魂归西天了。
我走下床,走进军营,我以为迎接我的会是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无比崇敬的目光,可当我面对军营里那一张张陌生的脸我傻了,我冲过去拼命地将每一个背对着我的人转过来,我想看到一张我熟悉的脸,哪怕是那几个超级兵可恶的嘴脸也好,可一张都没有。
我隶属的部队,战败了。
看着吧台前那个喝着老白干的姑娘,我长舒了一口气,她还在。
杨玉环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呀,这不是想当英雄的兵么?”
我抢过她手中的老白干,一饮而尽:
“不想当酒鬼的士兵不是好英雄。”
杨玉环盯着我,在我快要发毛的时候,她皱了皱眉头:“跟人打架了?”
我大手一挥:“嗨,咱是老爷们,干的就是打打杀杀这活,这点小磕小碰算什么?”
杨玉环笑着揉了揉我的头。
我尽力做出一个凶狠的表情:“不要揉我的头!”
可她就像没听到一样!我赌气的抱起双臂扭过头,妈的,揉吧揉吧!等我长高了以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再回头,她手里已经多了一个东西。
“琵琶,见过么?”
我说我吃过,跟你这个不一样,我那个是红糖的糍耙,咬起来柔柔的,绵绵的,口感棒极了。
杨玉环咯咯一笑,手指一拨动琴弦,刚才我被红糖填满的脑海此刻只剩下琵琶的声音了,如沐春风,风调雨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啊!
我身上的伤,一点儿也不疼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如果你觉得奇怪,我说你不懂爱情。
峡谷总指挥站在高台上。他手里拿着花名册,整个军营的兵都被他点了出去,包括那几个锤头兵,我知道,这是决战了。
总指挥最后念着:“陈·伊卡尔·卡布……”他没再念下去,伸手指了指我:“那个近战兵,入列!”
我知道他说的一定是我,因为这里只有我一个近战兵了。
台上的杨玉环看着我,我能看到她的嘴在动,我也能看到她说的是:“陈·伊卡尔·卡布尔西拉维奇·奥斯特洛夫斯基·二狗”
嘿,这个小娘们,以为记得我名字我就会忘了她揉我头的深仇大恨么?
“我不保证你们每个人能活着出来,但这个世界需要你们!”
看着面前一条威风凛凛的红色巨龙,
我束紧腰带,扔掉盾牌,举起长剑直指天空。
看到了吗,老爹,
看见了吗,那个抱着琵琶请我喝酒喜欢揉我脑袋的杨玉环,
我不是哪吒杨戬李白安琪拉,
我陈·伊卡尔·卡布尔西拉维奇·奥斯特洛夫斯基·二狗,
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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