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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笛声（第六集 上）
文/肖吟
68.
【黄佩影早早就来到了赵家，赵家还没有吃饭。
黄佩影：婶子，还没吃饭啊，等着看电影呢。
赵妈妈：十几里路，不累呀！
黄佩影：婶子，为了看电影，我跑过十八里路呢。月儿你快点吃。
赵月儿：我不想动，你们去吧。
黄佩影：求你了，陪我去吧。
赵月儿：有我哥陪着你，哪还显着我了，我才不做电灯泡呢。
赵刚：我保护你，没人敢欺负你。
黄佩影：没你还好点，有你更麻烦。德行吧，还保护我呢。
赵妈妈：吃完饭你们都走，我耳根也清净。
【赵妈妈不高兴了，屋里谁都没有吱声。
黄佩影趴在月儿耳边小声说：我去看看惠林，咋还没来。
【黄佩影离开赵家，赵家四口人开始吃饭。
【黄佩影走出赵家大门，正好碰见二妮，二妮领着女儿，抱着儿子，也走出自己家大门。
黄佩影：二嫂，这是干啥去？
二妮：想去看电影，把孩子送到他奶奶家。
黄佩影：我二哥不是不喜欢看电影吗，他在家看孩子不就得了。
二妮：他才不会帮我呢，不是在家睡觉，就是出去赌钱，半夜三更才回来。想跟他亲热一会儿，他说累了，睡得跟个死猪一个样。
这个时候二蛋过来了，接过二妮的话茬说道：傻逼二嫂，我有精神头，你家的撂荒地我给你侍弄。
二妮：你哥出工了，你嫂子正闲得慌，你去吧，她等着喂儿子呢。
【二蛋没接上话茬。
黄佩影：二蛋，草鸡了？遇到对手了吧？
二蛋：这娘们三张嘴，谁说得过他啊！
二妮：你呀，是两张嘴三条腿，上你嫂子炕不后悔。
【看见两个人开始说荤话了，黄佩影赶紧离开了。
【拐过村口的街道，看见柳惠林从北面走来，黄佩影站住了。
柳惠林：黄佩影，你怎么在这里？
黄佩影：刚才去月儿家，他们还没吃饭呢，正想去你家找你看电影去。
【赵家门口聚集了十来个年轻人，二蛋和二妮还在那里犯浑，柳惠林站住了，黄佩影扯了他一下，两人加快脚步走进赵家。
69.
【电影散场已经是午夜，柳惠林等人没有选择小路，十几个人稀稀拉拉、不紧不慢走在大路上。不知是谁起头唱起《大路歌》，众人大声附和，南腔北调、七高八低。
【月儿没参加合唱，她挽住柳惠林的胳膊，靠在柳惠林的身上。
【柳惠林抽出胳膊，搭在月儿的肩膀上，嘴里吹着口哨。有柳惠林口哨的加入，这首歌曲唱得有声有色。
赵月儿：那首电影插曲真好听，叫什么了，我都忘了。
柳惠林：《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柳惠林轻轻吹起口哨，正是这首歌的旋律。
赵月儿惊喜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柳惠林：就是刚才啊。
赵月儿：我不信。
柳惠林：真的，你等一下。
【月儿站住了，柳惠林弯腰在路边摸索了一下，这才站起身。
赵月儿：你干啥呀？
黑暗中，柳惠林举了举手，说道：找一片草叶子。
月儿再次环住柳惠林的胳膊，柳惠林低声说：月儿，你等一下，我吹给你听。
【柳惠林双手拿住草叶放在嘴里，漆黑的星空下，响起《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主旋律，用草叶吹奏的音符又是另一个韵味。
【月儿慢慢走着，仔细聆听着，黑暗中月儿看不清柳惠林年轻帅气的脸，却被他吹奏的音乐折服。月儿的心里有一点小小的骄傲，这个男孩子现在是属于他的，这块香饽饽有人惦记，会不会从她的手里被人抢走？月儿心里有一种隐隐的担心。
【二妮放慢了脚步，落在众人后面，她有些内急。
【二妮刚刚蹲下，就有脚步声向她奔来。
二妮：谁？
二蛋：我。
二妮听出是二蛋的声音，说道：你给我站住。
【脚步声并没有停止，已经来到近前，二妮只好站起来，一只大手将她的肩膀按住了。
二蛋：二嫂，你想死我了。
二妮：你给我滚，再不滚我就喊人了。
【二蛋俯下身子，嘴巴一下子堵住二妮的嘴，一只手环住二妮的脖子，另一只手按在二妮的阴部，他整个身子的重量差不多都横趴在二妮的身上。
【二妮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两只手握紧拳头不住捶打二蛋，捶打了几下，二妮停住了。这个年轻的女人，热望被点燃，天平倾斜了。
【回家的队伍稀稀拉拉，谁都没有注意少了两个人。
70.
【月儿已经连续两个晚上都没有见到柳惠林了，吃过晚饭，月儿就离开家，急匆匆向柳惠林家赶去，月儿刚进院子，柳惠林就从屋里出来，看见月儿进来，柳惠林疾走了几步，来到月儿面前。
赵月儿：这几天你搞什么鬼？
柳惠林：走，进屋再说。
【两个人进屋。
赵月儿：奶奶。
柳奶奶：月儿来了，快坐，吃了没有，惠林去把饭菜端上来。
柳惠林：奶奶，月儿吃过了。
赵月儿：谁说我吃过了？
柳惠林：那好，你先坐，我去给你端上来。
赵月儿：和你开玩笑呢，我已经吃过了。
赵月儿：惠林，这两天晚上你都干什么去了？
柳惠林“嘿嘿”一笑：这两个晚上没白跑，你看。
【柳惠林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月儿，月儿看了一眼。
赵月儿：歌词！哪儿搞到的？
柳惠林：歌谱是我根据记忆填写的，不一定正确呢。
赵月儿：管他呢，有这个就行。
【赵月儿看着曲谱哼起来。
赵月儿：你还没有告诉我是怎么搞到的呢。
柳惠林：我连续看了两场电影
赵月儿：啊，那么远你都去了？就为这点事？
【柳惠林没吱声，微笑着点点头。
赵月儿：惠林，你真好。
【月儿张开怀抱，一下子扑进柳惠林怀里。
柳惠林趴在月儿耳边轻声说：奶奶在呢。
柳奶奶：奶奶眼睛不好使，啥都看不见。
【两个人一下子分开了，然后，对视一眼，伸了一下舌头，偷偷的笑了。
柳奶奶：月儿，快坐，奶奶都想你了。
赵月儿：奶奶，我才两天没来，就想我了。
柳奶奶：戏文里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秋，不就是三年吗？
赵月儿捂住嘴，“呲呲”笑起来：奶奶真有文化。
柳奶奶：又编排你奶奶，奶奶是睁眼瞎，一个大字不识。
赵月儿：奶奶，问你一件事呗。
柳奶奶：别说一件事，几件事都行。
赵月儿：大前天，郭可心是啥时候走的？
柳奶奶：你走不到一会儿就走了。
柳惠林：月儿，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呢，郭可心是你的同学，你帮我捎个话，叫她以后别来了，不方便。
赵月儿：这事我可管不了，还是你自己来吧，人家啊，可不是看奶奶的，不像我，是专门来看奶奶的。
柳奶奶：月儿的小嘴就是甜，奶奶明明知道不是真的，心里就是高兴。
赵月儿撒娇道：就是来看奶奶的。
柳奶奶：对，就是来看奶奶的，不看那个臭小子。
【月儿回头。柳惠林正脉脉含情看着她，月儿的脸一下子红了，羞涩地低下头。
71.
【三个人唠的火热，并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听见房门响，柳惠林掀开门帘探出头去。
柳惠林：赵书记，你怎么来了？
【柳惠林站在那里，右手把门帘高高挑起，赵琳进了里屋。
赵琳：奶奶，我看你来了。
柳奶奶：是赵琳姑娘啊，累了吧，坐下歇一会儿。
赵琳：月儿也在啊，正好，省着去你家了。
赵月儿：琳姐。
赵琳：我就爱听月儿说话，不像某些人就是没记性。
柳惠林：琳姐。
赵琳：你看看，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屋里的四个人都笑了。
【对于赵琳，柳惠林和月儿两人心里都存了一丝感激。如果不是赵琳直接闯进县政府，面见李书记，他们俩的事情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
柳惠林：赵书记，真的谢谢你。
赵琳：又来了，记吃不记打。
柳惠林：琳姐，我觉得还是那个称呼好一些，如果你没有这个官职，也不可能认识李书记，我的罪行可就大了，张健是当官的啊！琳姐，说实话，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不后悔，仗势欺人我就该收拾他。
赵琳：惠林，你说错了，他不仅是仗势欺人，还是犯罪。张健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开除公职，开除干部队伍。
柳惠林：好，大快人心。
赵琳：你们两个都在，李书记让我捎话，你们两个还可以回去，回到团里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知道你们两个是啥意见。
柳惠林摆了摆手：我是肯定不回去了，奶奶一个人在家不方便，我要照顾奶奶。
柳奶奶：惠儿，奶奶你不用惦记，还是回去吧，说不定有个好前程。
柳惠林：奶奶，上一次是身不由己，没办法。
赵琳：月儿你是啥意见？
赵月儿：琳姐，我差点把命丢在那里，我还敢去？绝对不去。
赵琳：你们两个再考虑考虑，不用急着回答。
柳惠林：那里啊，人员不多，事情不少，每个人似乎都带着面具，嘴上说的和他们心里想的绝对不一样，我只想简单一点，守着奶奶，苦点累点心里舒坦。
赵月儿：琳姐，谢谢你给我们带来这个消息。
赵琳笑笑：我只是一个传声筒，不用谢我的，再说了，我也没白来，还可以顺便看看奶奶。我就不多呆了，回去了。
柳奶奶：再坐一会儿，好不容易来一趟。
赵琳：不了，我还有事情。
【柳惠林和月儿把赵琳送到大街。
赵琳：柳惠林，关于你入团的事还得上点心，年轻人应该积极要求进步。还有啊，我表哥说，让你有时间去哈尔滨一趟，最好是系统学一下，表哥说，你是音乐天才，在乡下实在是可惜了。
柳惠林：没什么可惜的，琳姐，替我谢谢表哥。
【赵琳骑上自行车，两个人一直目送赵琳，直到看不见赵琳的影子，两个人这才回去。
本期倾情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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