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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书名：小楼昨夜又东风
2.章节：46章完结
3.大小：122KB
4.售价：2.99
正文
第1章：全府皆斩
寒冬腊月，天寒地冻。北齐王府偏院的一个四处垂着冰凌的简陋柴房门里，前王妃沈无衣撑着瘦削的身体，正珍惜的吃着一个微有余温的肉包，这半个月，每天的伙食都是带着冰渣的稀粥，今天来了月事，哀求着丫鬟给一点热的，才有了这个温热的包子。顾卿言一脚踹开柴房门的时候，被柴房的冰寒之气激得不由后退了一步，脚边咣当一下踢到那碗带着冰渣的凉粥。这是他一个月来第一次踏入这个地方，虽然沈无衣落得如此境地，都是拜他所赐，可是当真亲眼看到，他心里竟然莫名一紧。转眼看到嘴边吃的热乎乎的饭，和脚边没动一口的冰粥的时候，他的眼神冷了下来。梨白说的没错，果然很擅长装模作样。心里那点莫名的怜惜烟消云散，顾卿言猛地抬脚，将手里的吃食踹掉：“谁私下给的，拖出去打四十大板，遣送出府。”听见身后许久不见的熟悉冷厉的声音，沈无衣心里一喜，可是听到他的话后，
心骤然冷如寒冬。纵然拼命挣扎求情，小丫鬟还是被无情的拖走了，看着小丫鬟眼睛里的仇恨和恐惧，沈无衣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就这么恨我，连这样无辜的人都不放过？”顾卿言俯下身，冷冷的看着：“在对我的女人下手之前，你早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个下场了。要是不想拖累更多人，就赶紧把偷的梨白的九芝草拿出来。”他的女人？以为做了他三年王妃，他的女人应该是才对。沈无衣忍住泪，也冷冷的正视着他：“我说过了，我没见过什么九芝草。”顾卿言怒气勃发，抬脚又想踹，却想起什么来，诡异一笑：“还嘴硬？也行，我倒是想看看，看过这个之后，你还能嘴硬到几时。”他把一张布告丢到脚下。看到白纸上森森的黑字和血印，沈无衣脑中轰的一声，震得无法思考。上面写着，沈长庚谋逆，昨日沈府上下赐死抄家，九族流放。顾卿言笑得残忍：“可怜沈家父母，生养了女儿，倒被女儿牵累了性命。”“你个混蛋！”沈无衣心肝剧裂，疯了一般冲上去，却连他一片衣角都没摸到，就被他一脚踹到墙角，身体狠狠砸到了墙上。后背痛，心肺脾胃到处都痛，却没有哪里痛过的心。如果可以，多希望当年没有爱上他，没有偷偷跟着他去战场继而机缘巧合救了他，付出了左手无名指手筋受伤再也不能吹笛弹琴的代价后，又费尽心机嫁给他，最后落个断送了全家人性命的下场。跌到地上，很快又爬了起来，不要命一般的冲过来，拼命地厮打他。本就虚弱，用尽全力力气也不算大，顾卿言反手掐着的脖子，轻易的就将按到墙上，接触到通红的双眼时，却不自觉地愣了一下。这么多年，无论他怎么对待，都高傲到让他恨不得折了的脖子，竟然从没见过如此绝望悲恸的样子，好像所有的生机都瞬间从身上抽离了。看着的样子，他心里无法控制的又生出异样的感觉，可是一想现在虚弱苍白的躺在病榻上的梨白，他的心又硬了下来。“你现在还有一个活命的机会。”顾卿言说。沈无衣的脸深深地埋在膝盖里，只有冷冷的一个字传出来：“滚。”虽然态度极差，但是顾念到刚遭此噩耗，顾卿言并没有跟多计较，只是笃定地抛出来交换的筹码：“你自己不想活，也不想救你六弟了？”沈无衣浑身一震，猛地睁大眼睛，的六弟，那个才五岁的弟弟，没死？“是什么？”一开口，声音是自己都吓了一跳的粗嘎。顾卿言：“梨白病发了，大夫给新创了一副药，但是毒性可能太大，怕有什么不妥，需要人试药。”原来，又是为了那个女人。心里痛得撕心裂肺，沈无衣却笑得肆意：“好，我同意了。”
第2章：替试药
北齐王府最繁华的正殿，就算是夜晚，也灯火通明。双手双脚被缚住的沈无衣被扔在大殿前面，咬着牙不看来来往往的奴仆丫鬟投过来的目光。顾卿言已经急匆匆的进去了，全京城最好的大夫全都被他请了来，给住在里面的梨白治病。沈无衣静静的伏在地上，做了三年的北齐王妃，除了洞房夜，他再也没让进过他的寝宫，可是刚被罢了王妃之位，他就迫不及待的把他心爱的女人接到他的寝宫来了。腊月的北风冰凉刺骨，穿着棉袄的人都冻得一路小跑，沈无衣饥寒交迫，又来着月事，在蚀骨的疼痛中，渐渐昏死了过去。正殿内。地龙烧得火热，顾卿言的卧房里温暖如春，床榻上的幔子放了下来，里面伸出一只莹白如雪的手，头发花白的御医正在给把脉，另一个大夫立在后面。顾卿言的表情从进来就很是焦灼，见御医放开的手，立刻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床幔里的人听到了顾卿言的声音，轻声问：“王爷，我是不是要死了？”顾卿言立刻坐到床榻边，掀开床幔一角俯身进去，梨白脸色苍白，看得他心里一阵疼惜，蹙眉道：“说什么傻话，我已经找到救你的办法了，你这病症是因为在边关救我才染上的，就算倾王府之力，我也一定会治好你。”梨白感动不已：“梨白救王爷，只是因为爱王爷，不求王爷回报什么的。”说话的声音还十分虚弱，顾卿言心疼的轻轻压住的嘴唇：“先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他安抚好梨白，又把两个大夫带出来找沈无衣，大厅里没找到，才想起来刚才着急看梨白，在外面就把沈无衣丢下了，只好出来找。冷寂的月光照在大殿前的空地上，身着一层单衣的沈无衣静静地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顾卿言心头突的一跳。好在有两个大夫在，小厮们把抬进大殿，御医和方大夫两个人齐力医治，没多久就缓了过来。顾卿言已经恢复了冷肃的神情，用下巴点点，对着两位大夫说：“试药的人找好了，就是。”御医刚才已经给把过脉，虽然不认识这是前王妃，依然十分不忍：“这位姑娘身体极虚弱，恐怕承受不了试药的痛苦。”这次试药十分复杂，一共六颗药丸，十天一颗，一颗比一颗毒性强，依照眼前这个人虚弱的脉象，恐怕两颗药都受不了。方大夫紧跟上说：“这药丸确实有点危险，如果有九芝草就好了，楚小姐的病早就好了，也不用拖这么久，到现在不得不涉险的地步。”楚小姐，就是楚梨白。本来稍微有点动摇的顾卿言听到九芝草三个字，眼神冷了下来，手指轻轻抚摸着袖里的半截短笛。这短笛是救他的人留下来的，他记得昏迷间，反复听到那个人吹一首曲子，当无意间在一间小酒馆听见楚梨白吹出这段曲子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几年来魂牵梦绕，苦苦寻找的那个人，终于找
到了。而现在，因为沈无衣偷走了救命用的九芝草，导致生命垂危，他可能再次失去。他没守住一次，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顾卿言做出了决定：“就用试药，这是欠了梨白的。如果真的在试药中死了……那就是的命，怪不得谁。”
第3章：冰寒换体
沈无衣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老嬷嬷。见醒来，老嬷嬷面无表情的把一碗快要凉了的中药塞给：“王爷让你一醒就喝了它。”那碗药又苦又腥，沈无衣自来怕苦，吃药的时候一定要配蜜饯，可是还没小心的把请求说完，嬷嬷就平板的拒绝了：“沈姑娘，你不是娘娘了，小桃红那样的遭遇，老身可承受不起。”小桃红就是给了一个包子，结果却被打了四十大板丢出府的那个丫鬟。沈无衣黯了黯，不再说话，端过碗来一饮而尽。直到喝完，也没问那药是什么。顾卿言大概没有那么好心，会给补药治病，而他就算给毒药，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那药腥苦的味道直冲鼻腔，呛得不住咳嗽，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撒娇耍赖不想喝药的时候，爹爹总是心疼的温声哄着，而母亲会把早就准备好的蜜饯喂给吃。而现在，因为爱错了人，他们永远的离开了自己，沈无衣强忍住眼泪，努力想要抑制住心里泛起的无限心酸后悔。嬷嬷看凄婉的神情，以为是嫌药苦的娇气毛病，面色冷淡的站起来：“沈姑娘请随我来。”沈无衣擦擦眼泪，起身跟在身后。嬷嬷领走的路十分扭曲偏僻，就在沈无衣犹豫着不敢再跟进的时候，嬷嬷停住了，指着前面一个明显新砌的地下室入口，道：“方大夫让你吃了药，就立刻进去那里。”方大夫是谁？在王府三年都从来没听说过这里，这是什么地方？沈无衣心里疑窦顿生，可是无论怎么问，老嬷嬷都不答，反而直接将推了进去，从外面落了锁。“好生待着，一个时辰后会有人来开门。”这是个冰室麦
，视线所及全部都是巨大的冰块，沈无衣只一站就觉得冰寒刺骨，而体内的药经过寒气的催发，已经开始生效。血液几乎都冻住了，骨头里仿佛深深扎进了万千冰针，疼得满地打滚，拼命爬到门口捶门，然而那门结实无比，根本无法撼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了骗局，也许这不是顾卿言的指令，而是什么人想要害？彻骨的疼痛让终于渐渐失去克制，嘶声喊出了心爱的人的名字。并不知道，冰室一侧有一块冰是虚的，能从外面看到里面的场景，而嘴里一直唤着的顾卿言，就站在外面看着。顾卿言盯着冰块上那抹挣扎的纤细身影，语气淡淡的不知道在问谁：“这样就能让跟梨白体质一样吗？”身后一个恭恭敬敬的上前，正是上次的方大夫：“是的，王爷。楚姑娘的病是在边关冰雪中冻出来的，我已经配了药，只要用药催发冰室的寒气，每日持续一个时辰，持续五天，这个姑娘的身体就会趋于跟楚姑娘的体质一致。这样试药的时候，就能更准确。”顾卿言微微颔首，不再多说，目光定在渐渐无力挣扎的沈无衣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冰层薄的缘故，沈无衣竟然挣扎着往这边爬过来，就靠在顾卿言所在的墙上。肌肤胜雪，穿了一身单薄的白衣，纵然这样憔悴，依然美得惊人，像沦落在人间的冰雪仙子。顾卿言俯视着，的衣服凌乱的纠缠在身上，衬出了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和浑圆的翘臀，在这样不对的环境里，却要命的吸引着他的视线，脑子里莫名想起两个人之间唯一的那一次，明明天气冷得很，他身体却燥热了起来。的视线无意识的投过来，明知道看不见自己，顾卿言还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卿言，我好冷……救我啊卿言……”紧紧闭着双眼，喃喃自语，口齿渐渐不清晰，竟是说起了胡话，“卿言你坚持住……我们就快到了，你会没事的……”赫然是在边关的时候，救顾卿言的时候说的话！
第4章：只当做
方大夫心头一跳，偷眼看了看顾卿言，因为发烧口齿不清，顾卿言没有听清楚，皱着眉正要凑近细听。他立刻上前一步，抬高了声音，压过了细微的喃语，高声道：“王爷，刚才我从楚小姐那里过来，听咳得厉害，怕是不太好，您要不要过去探望一下？”王爷？他来看了吗？意识模糊的沈无衣勉力支撑着坐起来，茫然的四处张望。的样子难得的无助又依赖，像个迷路了的孩子，顾卿言却已经不再多看一眼，带着方大夫匆匆转身，向着楚梨白的方向大步行去。走了几步，方大夫回过头来，几不可查的朝着冰室的方向冷冷一笑。沈无衣孱弱的身体无法承受冰室和药物的折磨，从冰室抬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昏迷了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堪堪恢复一点意识，只觉得身体仿佛重逾千斤，有什么压得动弹不得。一睁开眼，看到身上压了一个，正是顾卿言，暗沉沉的垂眸看。看到醒来，等了很久的顾卿言终于挺身抵了进来。沈无衣身体还很干涸，顾卿言一进来就大开大合的动作，撞得哀哀的不住喊痛，可是顾卿言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用力挺进了一会后，粗暴的将翻过来，一把将的腰按下去，重重的又捣了进去。握着纤细柔软的腰肢，顾卿言咬牙忍住那股蚀骨的销魂感，他明明看不上这个女人，可是却不由自主的被的身体吸引，坐在沈梨白床边陪喝药的时候，脑子里竟然不断闪过靠在墙上的样子，待到一出门，脚步无意识的就转到这里来了。而这个女人的身体，居然比意料中还要美味，让他欲罢不能。“轻点……好疼啊……”沈无衣忍了又忍，终于受不了疼痛，低声哀求他。回答的，是顾卿言更加凶猛的动作。过了不知道多久，顾卿言才放开了。被他的气息满满的包裹着，这是沈无衣多少年来只能出现在梦里的场景，一时迷醉，忍不住想抱他，他却嫌弃的避开的胳膊，抽身起来：“别用你的脏手碰我。”他的态度，显然刚才是把当做泄欲的用了。沈无衣用力收回刚才伸出去的手，心里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父母的血还没有干，就想去拥抱这个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了？沈无衣，你怎么这么贱啊！正要穿衣服，门口却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一个女子冲了进来。顾卿言正在系腰间束带，抬眼看到女子，顿在当地：“梨白？”沈无衣浑身赤裸，忙不迭的扯过被单来遮住身体，然而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早已被看到了。沈梨白环顾两个人，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卿言，你跟……？”顾卿言匆麦
忙抱住细心安抚，他的声音是沈无衣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一样刺进的心里：“不要伤心，我只是顾惜你的身体，不想让你受伤，把当一个罢了。”沈梨白柔弱的趴在他肩上抽泣，在顾卿言看不见的角度，却明目张胆的冲沈无衣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沈无衣怒从心中起。什么沈梨白，配姓沈吗？不过就是骗子、小偷罢了。
第5章：提前试药
沈梨白根本不姓沈，这个沈，是偷的沈家的姓。本叫阿白，是沈无衣的贴身丫鬟，从小跟着一起长大，因为两个人长得像，沈无衣从小就对阿白很好，什么秘密都跟分享，对顾卿言的少女心事、救顾卿言的细节都悄悄地跟说了，没想到，最后却养了一个白眼狼，出卖沈家，被赶出沈府。而再出现的时候，竟然就摇身一变成了沈梨白，还成了顾卿言的救命恩人。偷了的，的爱情，更不配姓沈府的姓。沈无衣咽不下去这口气，恨不得抓花那张惺惺作态的笑脸，狠狠眯了眯眼，开口道：“言，你刚刚不是还说，在床上太无趣，还是我最让你欲罢不能吗？”的话说出口，顾卿言猛然回头，眼神鄙夷至极：“沈无衣，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心？”沈无衣冷笑着看他：“自从认识了你，我的心就被狗吃了。”“你……”顾卿言气结，自然听得出在拐着弯骂他，然而他下一瞬就无暇顾及沈无衣了。沈梨白捂着心口，似乎犯了心悸，脸色苍白，呼吸不畅，整个人都在颤抖。顾卿言脸色大变，急促的把抱了起来，怒吼着叫大夫。整个府邸立刻忙碌了起来。明明得逞了，可是沈无衣心里却一点都飞扬不起来。明明刚跟他做过最亲密的事，身体里还流着他的东西，可是现在被丢弃一边，整个北齐王府都在为另一个女人奔忙，他抱着别的女人，那么着急那么在乎，好像他们才是一体的世界，而自己孤独的在他们的世界之外。拼命也游不过与他之间那道银河，而他在对岸抱着别的女人浓情蜜意。大夫诊治的结果，是沈梨白的身体不能再拖，必须要吃药。意味着沈无衣要提前试药。御医看着沈无衣，忍不住再提醒一次：“这姑娘的身体比上次还要弱，没准这颗药下去，就没命了，请王爷三思。”顾卿言看向，曾经的京城第一美人苍白瘦削，风一吹便能倒。沈梨白紧紧咬住下唇：“王爷，我不想死，可是如果要让我活下来，就必须要让姐姐涉险的话，我……我不吃这药也罢，有王爷爱过，梨白已经心满意足，这一生也已经够了。”这般温柔解语花，哪个听了不是心头怜爱？顾卿言温柔的抱着柔声安慰：“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你死的。”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在两个女人的生命之间，他已经做了选择。沈无衣冷笑一声，自己走到药桌前面。捻起那颗药，声音平静无波：“王爷，药我会试，不过我得听您一句准话，今日我就算死了，您也会放我六弟性命的吧？”顾卿言声音冷清：“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
第6章：另封王妃
沈无衣还算命大，试完了药还没有死，只是身体更弱了。只是沈梨白似乎吃了药身体依然不太好，一连就要吃三颗药。因为连续试药，倒是
不用去冰室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把当下的情况梳理了一下，家里其他人都已经去了，活着唯一的动力就是六弟，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住六弟。但是在这之前，要先确定六弟仍然活着，而且就在顾卿言手里。顾卿言大概是对最近的安静比较满意，给的待遇也好了一些。两个女人虽然长相相似，性格却截然相反，每次试药的时候，沈梨白总是紧张的依恋着他，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惹得他心里一阵怜惜，而真正试药的沈无衣，却总是先问一句让见六弟，被拒绝后不再多说，平静利落的服下药丸，仿佛这只是寻常一个丸子，而不是随时就能要命的东西。不再像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总是胡搅蛮缠的缠到自己烦的沈无衣了。沈家倒了，却好像渐渐具备将门之女的风范了。“卿言，你抱抱我好不好？”沈梨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扯着他的袖子。顾卿言收回落在沈无衣身上的目光，依言将抱在怀里。***沈无衣正在冰冷的水里用红肿的手洗衣服的时候，沈梨白来了。沈梨白亲热的想要挽的手：“姐姐，你受苦了，多亏了你梨白才能活下来。”沈无衣冷冷的甩开的手，远离几步远：“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就不用装模作样了。”沈梨白挑挑眉，收起一脸的笑意，换上了刻薄的假笑：“没想到，堂堂大小姐也有今天。从小我就不明白，我跟你长得这么像，凭什么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我就是低人一等的丫鬟？现在，总算公道了，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再过三个月，卿言就会八抬大轿娶我进门，还要封我做王妃。”沈无衣木然站着：“是吗，恭喜。”沈梨白捂嘴娇笑：“卿言在床上好温柔啊，我们夜夜在一起，听说你做王妃三年，他都没碰过你一次？”沈无衣想起两个人之间唯一完整的一次，顾卿言残暴的折磨，之后还说是泄欲用的。他也对沈梨白做了那些亲密的事吗，用从未见过的温柔的方式？没看到沈无衣崩溃的表情，沈梨白心下不满，刚好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沈梨白眼睛一转，靠向沈无衣，低声说：“听说你们沈府的人死的好惨啊，你想不想知道沈长庚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听说浑身是血……”还没说完，已经挨了沈无衣狠狠地一巴掌。沈无衣怒的浑身颤抖，抬手还要再打，胳膊却被一双铁一般的手掌抓住，断裂般的剧痛从手腕袭来。沈梨白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我只是告诉无衣姐姐我们的婚讯，却说我不配坐不要的位子，还打我。”顾卿言黑眸里怒火万丈：“我还以为你有点长进了，原来你还是这般无理蛮横。你不要的位子？呵，你可真是看得起自己，被我扔了不要的，只有一个你而已。看来废了你的王妃之后还不够，既然如此，你就做北齐王府最底层的仆役吧，好好认清自己！”
第7章：红杏出墙
沈无衣成了北齐王府里面身份最低的仆役。所有的脏活累活都丢给，所有人都可以来踩上他一脚，而有了之前给送包子的丫鬟的前车之鉴，也没有人敢同情，用王府最差的身体，做着各种最重最脏的活。而晚上，顾卿言还要把招过去守夜，站在寒风刺骨的门外守着，听着他们在温暖的卧房里调笑，不一会儿暧昧的喘息声就响了起来，良久之后才会停歇，而后顾卿言就会懒洋洋的召进去，给他们端茶倒水。床上一片欢爱过的凌乱，顾卿言坦露着赤裸结实的胸膛，大刺刺的接过沈无衣递过去的水，喂给沈梨白喝。沈梨白埋在他怀里不肯起来：“你干嘛叫人进来，我都被看光了。”顾卿言的手顺着的被子伸进去：“一个下人而已，你在意什么？”沈无衣撇开视线，垂下了眼眸。偏偏顾卿言还不放过，跟沈梨白调笑着，眼睛却十分嫌弃的看着沈无衣，沈无衣面色平静无波，顾卿言终于失去了兴趣，皱眉一摆：“滚出去，别在这里沾脏了我的房间。”白天，沈无衣依然是最惨的那个仆役。顾苏来北齐王府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个曾经无比美丽的嫂子，瘦的不成样子，吃力在结冰的湖面上凿出一个洞，正从里面舀水冲恭桶。顾卿言正在看书，书房里闯进来一个不速之客，他不悦的抬头，看见怒气冲冲的顾苏和他身后不断挣扎的沈无衣。“哥哥，你娶了嫂子，就是这么对待的？”顾苏愤怒的举起沈无衣冻得红肿的手，示意给他看。顾卿言紧紧盯着沈无衣被攥住的纤细手腕，黑眸里怒意渐渐蒸腾。“我怎么对待我府里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置喙了？”顾卿言压住心里的怒火，盯着顾苏的眼神十分阴沉，“怎么，你心疼了不成？”偏偏顾苏没注意到他的眼神，仍然直着脖子喊：
“没错，我就是心疼了，怎么样！这么好的女子，你要是不喜欢就放手，有的是人想照顾！”顾卿言的脸色已经全黑了下来，阴冷可怖的神情看得沈无衣心里一个哆嗦。他盯着沈无衣，慢慢开口：“我竟然不知道，我的女人和我的弟弟，还有这种关系？”小~番。茄？书。院沈无衣被他的眼神盯得害怕，赶忙解释，顾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也忙不迭的解释是他强行把沈无衣拉过来的，两个人之间也从来都没有过什么。顾卿言倒是听了，只是听后不发一言，面无表情的让顾苏出去，顾苏担心沈无衣，稍有迟疑，顾卿言就已经发怒，一脚踹在了这个平时还算疼爱的弟弟身上：“滚！”书房里只剩下沈无衣和顾卿言两个人。沈无衣不知道顾卿言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心里发慌，刚想逃跑，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扯住胳膊，扯了回去。
第8章：我弟弟？
顾卿言一把将沈无衣拽住，阴沉的逼近：“你就这么缺，我不成，就去我弟弟？”沈无衣拼命挣扎，想脱离他那双铁钳一样箍得生疼的手：“我没有谁，你少冤枉我！”顾卿言却好似根本没有听到说什么，扣住的下巴，强行逼抬起脸来，他的眼神锁定的脸庞，眼神明灭不定：“倒真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虽然落魄消瘦，但是的脸依然灵动美丽，不怪顾苏喜欢，连他看了都觉得有点心动。这个念头一浮出来，顾卿言立刻狠狠地把那句话在心里踩了几脚。呸，这种四处的女人，他怎么会动心？充其量不过是见到美丽女人的正常反应罢了。沈无衣用力的扭动，想要摆脱顾卿言，却没有发现越扭动，顾卿言的呼吸就越粗重，眼神也开始有了变化。直到猛然被压在桌子上，扯开了身上的衣服。沈无衣惊慌失措的想推开他，然而顾卿言毫不留情的将挣扎的双手绑在头顶，一手压住手腕，另一只手扯碎了的衣服。情急之下，沈无衣喊道：“你已经不是我的夫君了，不能对我这样！”顾卿言眼里的浓墨更黑了一层，站在，用力掰开了细白的双腿按在桌上。“怎么，你已经这么迫不及待要为别的守身了？你这种破鞋，以为顾苏还真的会要？”他的话残酷，动作更残酷，没有任何前戏，顾卿言径直一寸寸把自己推进去，沈无衣痛得使劲想推开他，他却暗暗吸了一口气。这个身体比自己记忆中还要销魂蚀骨，他一进去几乎就忍耐不住，眼睛都被情欲染红了，将细长的双腿推高，身下冲刺的更加用力，每一下都抵达的最深处。被他巨大火热的充满，沈无衣痛得哭不出声来，挣扎间扭头发现书房的门竟然还没有关，随时都有人经过，看到他们在做什么。已经够狼狈的了，不想再被看到。沈无衣哭着推他：“门……没关……”顾卿言
闻言一顿，将从桌子上拖起来，直接拉到门边，从背后的姿势再次进入。“没关门正好，让外面的人看看废王妃骨子里是什么样的女人。说不定顾苏还没走，要是他看见你的，你说他还敢不敢要你？”顾卿言俯在耳边道。他语气轻柔，动作却不知道为什么带着怒气，疼得几欲昏厥，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无衣已经意识模糊，听到他的声音传来：“说，你的第一次究竟给了谁？”给了谁？除了他，还能有谁？半昏半醒间，沈无衣喃喃的回答了他。顾卿言闻言更怒：“你还想骗我？洞房那一夜你已经不是处女了，你第一个是谁？”怎么可能？只有过他一个。怪不得洞房之夜只做了一半，他就突然发怒走了，从此再也没碰过。然而沈无衣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来，顾卿言脸色极冷，强硬的用身体凌迟着，直到彻底昏厥过去，才在体内灼热的释放出来。
第9章：第一次求你
从那天开始，顾卿言开始经常让沈无衣侍奉，给他和沈梨白洗衣服，处理恭桶，一切房里的腌臜活计，都交给了沈无衣。在沈无衣终于能歇一口气的时候，顾卿言却又强行把压在墙上，或者桌子上。欢爱的时候，顾卿言总是逼问：“你第一次究竟给了谁？”沈无衣百般解释，顾卿言却总是不相信，身体被折磨，心理也被折磨，沈无衣一咬牙一闭眼，干脆说：“我第一次是在边关被你强夺去的。”在边关的时候，也曾经因为寒冷而发了高烧意识模糊，那时顾卿言也在半昏迷中，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生的，只是两人因为生病都意识模糊了。如果真的发生过什么，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顾卿言顿住了，眼神危险的看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一向最讨厌说这句话，他的救命恩人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存在，绝对不允许被这个的女人沾染一点脏污。虽然当时他失明了，但是那种温柔的气息他牢牢记得，那是沈梨白，不是沈无衣。沈无衣倔强的看向他：“不管你信不信，你的救命恩人是我，不是沈梨白。”顾卿言狠狠扇了一巴掌：“全天下人都死绝了，也不可能是你救的我。再让我听见你玷污，麦.兜.团.队.柠.檬.独.家.整.理
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当天，沈无衣就被赶出顾卿言的主殿，重新丢到偏院的柴房里。顾卿言对沈无衣再无闻问了，沈梨白却心里隐隐不安。最近这段时间，顾卿言召见沈无衣的次数太多了，虽然连顾卿言自己都没有发现，但是却已经意识到，顾卿言对沈无衣的兴趣，好像越来越浓厚了。撕碎了手里的帕子，狠狠眯起了眼。***北齐王府上下又是一阵忙乱，因为沈梨白又病了。现在沈梨白已经是王爷未过门的准王妃了，还有两个月就要成亲，可病不得。方大夫把完脉后，紧紧皱起了眉头：“王妃这病，必须得马上吃药，一刻都延误不得。”所有人的视线被投向了沈无衣。已经试过三次，御医说过，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若是再试第四次，必死无疑。为了能让活着试药，御医配了一副药方，吃完再试第四次药，才能勉强不送命。现在，那药只剩下三天的份额了。想到顾卿言之前说过，若是死了，六弟也不会有人管，沈无衣终于低下头，哀求道：“求求您，再给我一点时间，只要三天，三天就好。”方大夫也立刻转向顾卿言：“王爷，为保万无一失，还是今日就试药比较稳妥。”沈梨白脸色虽然白，但是其实气息还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三天不吃药就死，顶多虚弱一点，可是如果沈无衣不吃这最后的三天药，就必死无疑。沈无衣觉得这个决定并不难做，给三天时间也没有什么。是真的不能死，死了，的六弟没人管，也只能是死路一条。嫁入北齐王府这么久，第一次在顾卿言面前跪了下来，苦苦哀求。
第10章：你会后悔
沈无衣的理由，让顾卿言稍有动摇。方大夫紧接着就跪了下来：“王爷，这次用药凶险，服药后必得观察至少三四日，确保万无一失才敢让准王妃服用。现在试药，准王妃尚且要再多熬几日，若是再依沈姑娘所言平白拖上三天，准王妃的身体恐怕承受不住。”不知道这个方大夫到底是什么人，要这样护着沈梨白害，沈无衣跪行几步，拽住顾卿言的衣角：“王爷，多等几日，沈梨白未必会死，可是今日用药，我却是必死！请王爷开恩啊！”跪地磕头，额头都磕出血来，一个人死就死了，可是六弟，沈家唯一的命脉，不能断在手里。正在争执间，沈梨白的咳嗽声从内室传来，紧接着丫鬟出来，说准王妃有话对顾卿言说。沈梨白第一次那么脆弱，趴在顾卿言怀里哭得伤心：“言，我想漂漂亮亮的嫁给你，我不要生病，你帮帮我好不好？”顾卿言摸着的头发，温柔的应了。大殿明明有好几个人，却死寂一片。顾卿言一出来，沈无衣就期待的盯住了他。他摸着袖子里那只笛子，那是边关中救命恩人唯一留给他的东西，淡淡开口：“王室婚期兹事体大，不能有一点闪失，方大夫，即刻准备试药吧。”沈无衣跌落在地。顾卿言这才看向，的脸色苍白而绝望，带着明显的恨意，顾卿言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会看到却有些不忍，终究开口劝道：“若不是你偷了的九芝草，也不会落到缠绵病榻这么久，一命还一命，这是你欠了的。你若是恨，就恨我吧，跟无关。”怎么，他也觉得必死了，怕对他心爱的女人心有怨恨，午夜梦回来索命，吓到他的女人吗？他对可真是体贴心疼至极啊。沈无衣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满脸是泪。顾卿言和方大夫都惊诧的看着。笑够了，沈无衣才抬起头来，凄厉的眼神直直盯着顾卿言，厉声道：“我谁也不欠，是你们，你，沈梨白，你们人人都欠了我一条命！顾卿言，你总有一天会得知道真相，你会后悔的。”都要死了，顾卿言也不想争辩，只道：“救我爱我的女人我不保护好，才是真的会后悔。”沈无衣嘲讽的大笑出声：“顾卿言，麦-兜-团-队-柠-檬-独-家-整-理
记住你这句话，你会有报应的。”顾卿言不再多理，方大夫已经把药拿过来，要往嘴里塞，被沈无衣用力打开：“不要碰我，我看到你们就恶心！”缓缓跪地，朝着沈府的方向用力磕了三个头。“爹，娘，女儿不孝，带累了你们，也救不了朗儿，女儿这就亲自到你们面前谢罪，欠你们的，无衣来世再报！”磕完头，沈无衣直起身，谁都不看，将那药丸拿过来，一口吞下。那般刚毅决绝，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
第11章：失明
王府一个偏远院子的弃室里，传来温柔的说话声。温柔说话的是顾苏，为了逗笑眼前的人，他声音轻松温柔，眼睛里却满是遮不住的痛楚。坐在他对面的，是沈无衣，眼睛失神，勉强配合顾苏微笑着。沈无衣失明了，拜那个药所赐。大概提前是喝了几天御医之药的缘故，竟然没有死，但是眼睛也失明了，也因为的失明，沈梨白自然没有喝药，而是在找别的方法。沈无衣瞎了眼，被丢到弃院，摸索着一个人艰难的生活，经常连饭都吃不上，唯一还来看的，就是顾苏了。沈无衣听了一会顾苏的笑话，确认这个男子确实十分心善，确实想帮，终于下定决心，摸索着抓住他的手：“顾苏，你帮我一个忙……”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一身暴怒的喝声：“沈无衣！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是多日未见的顾卿言，他的眼睛定在沈无衣握住顾苏的手，眼睛里满是怒意。每次见他，他都在暴怒。顾苏怕连累沈无衣，还是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沈无衣却毫无惧色，空洞的目光转向顾卿言：“王爷不好好准备大婚，来我这里，不怕给王妃沾染晦气吗？”顾苏把沈无衣挡在身后，也问顾卿言：“你来干什么？”顾卿言看两个人的动作，又要暴怒：“这是我的家我的女人，倒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顾苏冷笑：“嫂子瞎了没人管，我来看看，有什么问题吗？”竟然瞎了？顾卿言仔细看，这才发现虽然还是原来那双剪剪秋瞳，但是眼神空洞，竟然真的是瞎了。他有些语塞：“我……我又不知道你瞎了。”沈无衣嗤笑一声，他当然不知道，在吃了药痛不欲生的三天里，独自一个人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而他守在沈梨白的床前，忙着照顾只是咳嗽了几声喘了几下的心爱人，除了知道试药结果是这药不能吃之外，哪里还过问过的死活。不知道他现在又为了什么而来。沈无衣问了他，顾卿言却并不答话。看着沈无衣行动不便的样子，他不由自主的想帮一把，却被沈无衣淡淡推开了。曾经总是狂热的看着自己的爱恋眼神消失了，自己的冷落也不会难过了，顾卿言看着云淡风轻的样子，突然发现一个不想承认的事实：沈无衣，已经不再痴恋着他了。明明这是之前百般希望的结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真的这样冷淡的对待自己，他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心口一块空空落落的。“你刚才，想要让顾苏帮你什么事？”顾卿言冲动的问出来。沈无衣和顾苏都有些吃惊。沈无衣无论想做什么都不想跟他有关，麦/兜/团/队/柠/檬/独/家/整/理
可是他一反常态，强硬的追问到底要做什么。看着实在没法敷衍的过，沈无衣只好说，想让顾苏偷偷把带到沈家，祭奠一下的父母。以为顾卿言要嘲讽一番，没想到顾卿言沉吟了一下，竟然要亲自带去沈家。顾苏眯起了眼，打量着顾卿言的表情。沈无衣不想跟他同行，顾卿言已经恢复了平时冷淡的样子，淡淡说：“沈家是我查封的，没有我亲自到场，谁也进不去。”沈无衣刚刚淡定下来的一颗心，又泛起了惊涛骇浪。沈家，是他亲自查封的。的家人，就死在他的手里。
第12章：你怎么会吹这曲子？
？纵然十分不情愿让顾卿言在场，可是还是得由顾卿言带进来。祭奠了家人，沈无衣摸索到父母的房间，摸着熟悉的每一个物件，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突然，摸到了一个从未出现在这里过的小瓶子，摸了摸瓶子的形状和底下的图案，心里一震，连忙把瓶子藏进了袖子。顾卿言看神色不对，走过来问怎么了，沈无衣攥着手里的小瓶，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又问道：“你……你能告诉我，我六弟究竟在哪里吗？我想看看他。”本不想告诉实情，但是眼下看如此脆弱可怜，又是踩在家人的流血之地上，顾卿言还是说了：“……你六弟没在报上来的处决整理名单中，不知道被谁救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在哪里。”这就等于承认之前都是用六弟来讹了，顾卿言难得有些不安，沈无衣却只是平静的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中午顾卿言就有事走了，沈无衣却在沈府待了整整一天，握着那个瓶子，心里有一个计划渐渐成型。太阳落下山的时候，沈无衣在自己房间摸到了从前的一只短笛。擦了擦上面的浮灰，吹了起来。顾卿言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沈无衣在吹笛，他心神一震。那正是在边关的时候，救他的人最常吹的曲子，他就是因为沈梨白在小酒馆里吹这曲子，才认出来的身份，可是沈无衣是怎么会吹的？顾卿言一把攥住了的手腕，急迫的问：“你怎么会吹这首曲子？”他是不是，一直都误会了什么？纵然看不见，但是从他攥着自己的微微颤抖的手，沈无衣依然能感知他的情绪。但是，想让他相信的时候苦苦哀求过，他却一径不信，把推进火坑。现在身在火坑，哀莫大于心死，不想跟他多有什么瓜葛了。沈无衣摇了摇头，淡淡道：“偶然听到过，学来的。”顾卿
言半信半疑，但是沈无衣显然不欲多言，他也只得咽下剩下的话。以前他没怀疑，现在他既然已经开始怀疑了，就算不说，他也总能知道的。顾卿言搀扶着沈无衣出现在北齐王府的时候，王府里的人都震惊了。迎上来的沈梨白脸色很难看，却强笑着挽过顾卿言的胳膊：“王爷，嫁衣做好了，正等您过目呢。”顾卿言点点头，放开了沈无衣，却又嘱咐了一句：“你自己小心点，别磕到了。”沈梨白咬了咬后槽牙。顾沈二人相携走了，沈无衣转身慢慢往外走，刚走了几步，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啪的一下把绊倒了，重重摔在地上。周围传来轰然大笑。沈无衣只是站了起来，慢慢又往前走。刚才故意按照沈梨白的眼神设计绊倒的丫鬟小子们面面相觑，这个原本爱王爷爱的没有自我的女人，怎么好像换了个人一样？明明是个瞎子，可是那自然流露的气势，竟然让人心生畏惧。
第13章：毒药
沈梨白甜蜜蜜的挽着顾卿言的手，可是一拐进内室，顾卿言就丢开的手，远离，严厉的问：“当时在边关救我的人，真的是你？”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沈梨白一慌，赶紧定下心神，强装委屈道：“当然是我了。是不是沈无衣说了什么，迷惑了王爷？从小就爱骗人，王爷可别被骗了。”顾卿言眯起了眼：“我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就知道是沈无衣说的？”沈梨白一时口塞，干脆哭闹搪塞：“我从小跟一起长大，当然了解。是拿出来什么信物骗了王爷吗？”仔细想了想沈无衣讲过的救王爷的经过，脑筋转的飞快，想到了一个可能，问道：“还是吹了从我这里学去的曲子？”本来顾卿言已经在怀疑了，可是主动提到曲子，顾卿言就有些不确定了。沈梨白巧舌如簧的解释，终于躲过一劫，又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拉顾卿言上床，顾卿言却只是淡淡的拒绝了，回了自己房间。吃了瘪的沈梨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恨恨的闯进沈无衣的小院，破口大骂：“沈无衣，你倒是有些能耐，都成了瞎子了，还能让王爷注意到你。”沈无衣摸索着缝衣服，连个眼神都没给。沈梨白心下怒气冲撞，一脚踹翻了手里的东西，阴恻恻道：“你也嚣张不了几天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九芝草是我编的，我也不需要人试药，所以你试了几次药，吃的都是毒药，一颗毒性比一颗强，眼瞎只是刚刚开始，再过一段时间，你的手脚就会无力，然后五官开始中毒，心脏停止跳动，不出三个月，你就会死。”沈无衣的手一颤，被针扎了一下：“你不是也吃药了吗？”沈梨白得意一笑：“我吃的只不过是跟你的毒药很像的补药而已。你的毒药可是没有解药，只能等死。”沈无衣愣了一会，平静地点点头：“出去的时候，把门关好。”沈梨白再次吃瘪，登时大怒，把沈无衣这里砸了一通摔了一通，才愤怒的离去。在走后，沈无衣摸索着收拾凌乱的房间，可是房间里破碎的茶杯什么的到处都是，很快的手指就鲜血淋漓，干脆不收拾了，坐在地上发呆。吃的是毒药，就要死了？从眼瞎开始，全身一点点的死掉？摸了摸手里的瓶子，沈长庚早就告诉过这个瓶子的秘密，这里面是整个沈家的命运，沈长庚在用这个瓶子向预示他们的生死，可是当时却一心系在那个身上，根本没有关注过沈家的变化。是个罪人，可就算这样，沈长庚还是留下了这个瓶子，想要发现，然后将带出这个魔窟，带离那个麦|兜|团|队|柠|檬|独|家|整|理
。再不孝，的父亲母亲，临终也只是希望活下来。可是现在要死了，连这个瓶子都救不了了。悔恨的泪水在心里满溢，眼睛里却干干的，流不出一滴泪。不恨别人，只恨自己，如果当初肯多看父母一眼，肯多听他们一句，肯离开根本不爱自己的顾卿言，他们就不会死，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家族的罪人，只能以死谢罪。六弟的样子浮现在脑子里，现在，只有这最后一件事能为沈家做了，只是顾卿言说六弟下落不明，得先想办法能找到他。然后，会永远的离开顾卿言，父母的心愿，迟来弥补。
第14章：生死选择
最近沈无衣谁都不见，单单跟顾苏来往频繁。经过上次吹笛的事件，顾卿言终究还是起了疑心，几次跑到沈无衣这里，想要问个究竟。然而每次沈无衣只是淡淡敷衍他，倒是顾苏来的时候，表情会生动鲜活起来。顾卿言心里的不悦积压了一层又一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沈无衣冷淡的模样，一向暴躁的他竟然能忍而不发。顾苏脸色很难看：“无衣，你一定要这么做？你明知这样你也会死的。”沈无衣平静的笑了笑：“我已经要死了，早死晚死都一样，只有我死的消息传出去，我弟弟才可能现身，到时候，你一定要帮我把这个瓶子交给我弟弟。”心意已决，顾苏再不舍，也只能答应。安排好弟弟的事情，沈无衣正在想着怎么抽身离开的时候，沈梨白把机会送来了。原来沈梨白见顾卿言注意力投到沈无衣身上，心下着急，干脆和方大夫一起，安排了一场大的病发。府里十分紧张，准王妃这次病发不同往日，来势汹汹，看起来连用药都撑不下去了，连方大夫都说，这次唯有九芝草才能救。巧合的是，顾卿言一直派人寻找的九芝草也有了下落。顾卿言想派别人去，但是沈梨白说，九芝草十分难以辨认，只能靠手感，而只有偷过它的沈无衣摸过它，能把真正的九芝草带回来。沈无衣也听说了这件事，没有想到，沈梨白竟然会用这样一个方式，让顾卿言在两个人中间一次次做选择。而过去的每一次，顾卿言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保护沈梨白，舍弃。这一次，非此即彼的选择又摆在了顾卿言面前。顾卿言对和沈梨白的态度的细微变化，虽然一直都表现冷淡，但其实都看在眼里。知道顾卿言已经开始动摇，终于眼睛里开始有了。不知道为什么，当沈梨白把这个选择放在顾卿言面前的时候，内心也是有隐隐的期盼的。毕竟，那是一个用生命深深爱过的，虽然不能爱，不敢爱，已经决定离开他，可是如果在离开之前，能看到他最后也是唯一的一丝温情，这一辈子，也不算白白爱过一次。等了几天，顾卿言果然把招到主殿去了。沈梨白也在那里，听到虚弱的咳嗽声和几个小丫鬟的轻呼声，知道是躺在软塌上，有几个人环伺着。而自己，只能在一片黑暗中茫然的摸索着，突的一下，脚下踩到不知道什么东西，摔倒在地。不远处，几个小丫鬟偷偷笑了。沈无衣力撑淡定的站起来，也不再摸索着往前走了，就站在原地淡淡问：“王爷找我来，有何事吩咐？”顾卿言明显在犹豫。在他的犹豫里，沈无衣的心开始往下跌落。果然，顾卿言开了口，道：“梨白现在的状态太过危险，必须得九芝草。只有你偷……只有你识得那九芝草，”他顿了顿，才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九芝草的下落已经找到了，你去帮梨白取回来可好？”他终于，还是做了这个选择，沈无衣想笑，却心口疼痛笑不出来，语气带着几分不能置信：“王爷，我已经瞎了。”顾卿言低麦+兜+团+队+柠+檬+独+家+整+理
低开口：“我多派几个人跟着你，九芝草靠摸不靠看，你能找到的。”是吗？原来他也考虑过瞎了，只是，他担心的是瞎了还能不能找到九芝草。一心想等的答案已经昭然若揭，沈无衣终于讽刺的大笑出声：“那九芝草在万尺悬崖之上的山巅，您就是派多少高手，我也得自己爬上去，我一个瞎子爬悬崖，每一下都可能抓错，跌下来就是摔死。王爷，您让我去，就是送我上死路，这就是您的意思？”
第15章：死了
半晌，沈无衣都没有听到顾卿言说话。过了良久，顾卿言的声音才响起来：“无衣，这是你欠了梨白的，等你找到了，还一命，我们就……”“我呸！”沈无衣终于忍无可忍了，痛喊道，“顾卿言，瞎的人不是我，是你！不，你不是瞎，你只是不爱我，所以才可以一次次枉顾我的性命，一次一次，沈梨白只要有一丁点不舒服，你就能用我的整条命去填！”“我不是现在才瞎了，我早就瞎了，我是瞎了才会爱上你，才会在战场救了你，才会因为你害整个沈家覆灭！顾卿言，我后悔了，我好后悔！如果能重来，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我永远都不会再爱上你！”还没说完，顾卿言就怒吼一声：“闭嘴！”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句句的后悔爱上他，永远都不会爱上他，就像一根根刺一样，扎向他的心里。怎么，在眼里，爱他是一件那么不堪的事情吗？被他这么一喝断，沈无衣怔了怔，自嘲的笑了起来：“是啊，我是什么人，我怎么能说你心爱的人的不是，哈哈哈，我可真是自不量力。”被笑得心头一阵烦躁，顾卿言别开头不想跟说话。听不到他的回应，沈无衣猜他是懒得理了，心下一阵悲凉，这就是他们最后的相见了，终于知道他是如何看的，不用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了。沈无衣慢慢吐了一口气，平静的说：“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启程，不必带侍卫，我自己去。”顾卿言蹙了蹙眉：“那里天冷气寒，准备行装就要几日，你还要做些冬衣带上，莽撞不得。侍卫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安心等着就是，你不要任性。”不要任性？这算是他跟说过的最……亲昵的一句话了吧。竟然是在这种时候，这种场面下。真是讽刺。沈无衣一言不发，慢慢的走了出去。走得那样慢，顾卿言想去扶一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的背影明明平静，却总给顾卿言一种决绝永别的感觉，让他心头十分不安。沈梨白柔弱的唤他，顾卿言停住往走去的脚步。算了，现在太钻牛角尖了，还是等到回来的时候，他再跟详说剩下的事吧。***第二日晚上，顾卿言在外安排了一整天沈无衣的侍卫兵队的事和其他接应事项，疲麦~兜~团~队~柠~檬~独~家~整~理
惫的回来后，才听说沈无衣失踪了。的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已经一个人前往九芝山了。丫鬟从未见过王爷发那么大的火，他摔了字条，亲自骑马率兵去追赶。但是追到第二日，也没有找到沈无衣的一点影子。沈无衣彻底的失踪了。沈无衣失踪了五日，王爷暴躁了五日，几乎派人将整个京城和通往九芝山的路翻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沈无衣一丁点线索。直到五日后，顾苏上门。王爷已经暴躁的北齐王府没有人敢接近了，只有顾苏，踩着摔碎的一地东西，施施然的推开书房的门，站到那个面前。他把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到顾卿言面前的桌子上。“沈无衣，已经死了。”
第16章：出兵搜城
三年后。清晨，是顾卿言练完剑准备上朝的时间了，可是捧着朝服的丫鬟们却拥挤在门口，小声的推推让让，谁也不肯进去。一个红衣服丫鬟被大家推到门前，紧张的后退，可是其他人都使劲推着。看也后退，一个年龄较小的丫鬟怯怯的说：“绿儿姐姐，现在王爷就对你的态度还好一点，还是你去给王爷梳洗吧，我们实在是害怕他，不敢进去啊。”被叫做绿儿的丫鬟也往后退：“麦·兜·团·队·柠·檬·独·家·整·理
我也害怕王爷啊，他把我找回来，只是因为我当时给了王妃一个包子而已。可是我看到他，我……我腿肚子也打颤啊。”门突然从里面推开了，顾卿言走了出来，自己接过衣服，转身又回了房间，连看他们都没看一眼。丫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在他关门之后，吓得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一切从三年前，废王妃沈无衣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就翻天覆地了。那天王爷像疯了一样，把来传讯的顾苏狠狠地打了一顿，可是无论他怎么暴怒，怎么怒吼，怎么对待他，顾苏都只有平静的一句话：“沈无衣已经死了，这是的遗物。”顾苏走了，王爷只掀开那个盒子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他召集了手下全部的亲兵，开始浩浩荡荡的翻查，京城内每一寸角落，每一户人家，京城外的每一处土地，九芝山下的重重悬崖，九芝山外的每一条路线，乃至一直蔓延到南方，都被仔细的盘查翻找。皇上都几次被惊动了，过问了几次，可是王爷不管不顾，一径寻找。他下了死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真的死了，也要找到的尸体。”每天从早到晚，他几乎不眠不休，早出晚归的率兵找，胡子拉碴满面憔悴，几乎让人认不出来这曾经是他们丰神俊朗的王爷。可就是这样，足足找了两个月，一万亲兵把整个北方都翻了三遍，也没有找到一点沈无衣的痕迹。后来，王爷也消失了，北齐王府上下大惊，等到王爷伤痕累累的回来，他们才知道，王爷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他去了九芝山。九芝山高耸入云，山上断崖无数，因为直上直下，没有道路，只能攀爬，所以通往山顶的路也无数，只是对于没有武功的人来说，每一条都是死路。王爷身为武将，武艺高强，但是就算是他，能上到山顶也十分艰难。可是王爷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他竟然从山巅到山顶，将九芝山也翻了个遍。他是横着攀九芝山的，从山底开始，他一遍遍盘着整座山，一圈圈往上爬，遇到每一处大的藤蔓，每一个山洞，他都要停下来进去看，等到把整座九华山完完整整的找了一遍，他也已经元气大伤，全亏几个武功极高的侍卫一起，才能将他完好的接下来。所有的人都觉得他疯了，只有王府的管家，才在他醉酒后，听到了原因。“王爷，您弄这一身伤，又是何必呢？”管家问。顾卿言看着他，好像半天才认出来他是谁，仰头喝了一口酒，声音低哑：“京城内外都没有的身影，瞎了眼看不见，最远也就能到九华山。万一真的到了那里，一个人看不见，跌到什么不容易发现的地方，该多么害怕？或者……”醉了酒，他抬起头来，眼睛亮亮的，“万一掉到山洞里，活得好好的呢？肯定是那些侍卫太粗心，没有看到。我当然得去找，好好地找，好好地把带回来。”然后你就弄得这样一身狼狈的伤吗？明明已经亲自率领几万亲兵，上天入地的找了那么久，是个人都能猜得到，肯定已经死了。要么死在京城之外的某处深山里，被野兽啃得骨头都不剩，要么……沈无衣长得那么美，又瞎了，被什么登徒子害了又抛尸也说不定。管家叹口气，低声问：“王爷，值得吗？”这样一身严重的伤，为了那样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希望，值得吗？虽然已经醉了，顾卿言却听到了他的问题，声音很轻很轻：“值得吗？只要能让有一点活下来的希望，拿走我的什么都是值得的……要是能用我一命，换活着，该多好……”他慢慢趴倒在桌子上。夜露深重，一片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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