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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笛声（第七集中）
文/肖吟
88.
【郭可心在妈妈家里呆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推着自行车离开妈妈家，在门口，郭可心迟疑了一下，就骑上自行车，向东而去。
【每次去柳惠林家，郭可心都是从奶奶那里直接去，走的是沙石公路，下了公路不远就是柳惠林家居住的村子。
【妈妈家是山洼大队最西面，郭可心几乎是穿过整个大队才能来到柳惠林家。
【秋高气爽，蓝天白云。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还是有些热，郭可心的额头挂着细密的汗珠。
【自行车的货架上驮着一个小包袱，小包袱包裹的严严实实，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东西。
【村街都是土道，坑坑洼洼，自行车很颠簸，速度不是很快。
【在柳惠林家门口，郭可心跳下自行车，推着车子进了院子。
【一只大红公鸡，看见有人进来，伸长脖子打了个鸣，脖子上的羽毛炸开，向郭可心快速跑来，郭可心正在支自行车，抬起一只脚，大公鸡立刻停住，跳了一下，“咯咯”鸣叫着跑开了。
郭可心：你也来欺负我。
柳奶奶在屋里搭话：谁欺负可心姑娘了？
郭可心：奶奶，不是谁，是大公鸡。
柳奶奶：我家的公鸡厉害，小心点。
郭可心：没事，它也害怕人，跑了呢。
【郭可心从货架上取下包袱拿在手里，拉开屋门进了屋。
柳奶奶：今天没上学，还是放假了？
郭可心：奶奶，今天是星期天。
柳奶奶：奶奶是粗人，哪知道那玩意。可心，挨奶奶坐。
【郭可心坐在炕沿上，柳奶奶一只手摸着郭可心的小手，另一只手抚摸着郭可心的脸蛋。
柳奶奶：外面热吧，瞧这一头汗，快脱了褂子凉快凉快。
郭可心：嗯。
【郭可心脱掉外套，只穿一件短袖衬衣，胸脯两座山峰分外显眼。
【郭可心拿过布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件上衣。
郭可心：奶奶，我给你买一件衣服，快试试，看合适不。
柳奶奶：又乱花钱，奶奶有衣服穿。
郭可心：奶奶，没花几块钱，我还给惠林哥买一件海魂衫呢。
柳奶奶：可心，你自己在屋里坐，我去做饭，惠林快下工了。
郭可心：奶奶，我来帮你。
柳奶奶：也好，你去园子里摘点豆角，奶奶也能干，就是慢点，得一点一点摸。
【郭可心拿起一个饭盆跑进园子里，白色短袖衫消失在绿色豆角架里。
89.
【柳惠林穿着一件背心，手里拿着褂子跨进家门，他没有注意到立在院子里的自行车。
柳惠林：奶奶，我回来了。
【柳惠林进屋，掀开水缸盖，从水缸里拿起葫芦瓢，舀了半瓢水，咕咚咕咚喝起来，随后，把葫芦瓢丢进水缸里。
【柳惠林掀开门帘进屋，郭可心离开炕沿站在地上，两个人四目相对，柳惠林看了一眼慌忙避开了，郭可心一直注视着柳惠林。
【柳惠林的目光再次从郭可心的胸脯上一闪而过。
柳惠林低声说：把衣服穿上。
郭可心头一歪，也低声：就不。
柳奶奶：你们俩干什么呢，赶紧吃饭，也能歇一会儿，下午还要上工呢。
【郭可心盛饭，把第一碗饭放在奶奶面前，第二碗饭递给柳惠林，柳惠林抢饭勺，郭可心坚持不给，柳惠林接过饭碗，“噗呲”一声笑起来。
郭可心：你笑什么，烦人。
柳惠林：自己照镜子看看，成什么了？
【郭可心跑到柜子跟前，拿过镜子，镜子里的郭可心，脸蛋上抹了几块黑，颜色不是很深，可能是不小心碰上的。
郭可心：呵呵，成小花猫了。
柳奶奶：什么小花猫？谁家的小花猫？
郭可心：奶奶，你家的小花猫。
柳奶奶：什么？
郭可心：我的脸蛋不小心蹭到灰了。
柳奶奶：赶紧去洗洗，一起吃饭。
郭可心：惠林哥，帮我一下。
【柳惠林不想动，端着饭碗坐在那里。
柳奶奶：还不快去帮忙。
柳惠林：她自己能行。
柳奶奶：犟嘴。
【柳惠林只好放下饭碗。
柳惠林：洗脸盆在那里。
郭可心：不用，你给我端一瓢水就行。
【郭可心出去了，柳惠林只好舀了一瓢水跟在后面。
柳惠林：你来干什么。
郭可心：我愿意来，又不是来看你。
柳惠林：我也用不着你看。
郭可心：我就来看了，你怎地？
柳惠林：女孩子矜持点。
郭可心：矜持了，就不是我的了。
柳惠林：本来也不是你的，以后再别来了，求你了。
郭可心：你说了不算。郭可心弯腰：倒水。
【柳惠林把水倒在郭可心伸出来的手上，郭可心洗脸，两只隐藏在衬衣里的，在柳惠林面前来回涌动，柳惠林心里有一种不可言喻的躁动，忘记了倒水。
郭可心：想什么呢，倒水。
【柳惠林赶紧倒水，清水并没有倒在郭可心的手上。
郭可心干脆不洗了，“咯咯”笑了：你可没有柳家哥哥那两下子。
柳惠林：柳家哥哥？
郭可心：柳下惠啊！
【郭可心笑着跑进屋，柳惠林尴尬地杵在那里。
90.
【撂下碗筷，柳惠林就要走。
柳奶奶说道：惠林，陪可心说会话，奶奶有些累了。
郭可心：奶奶，惠林胆子小。
柳奶奶：唠嗑，又不是走夜路。
【柳惠林尴尬地站在那里，郭可心得意地看着他。
柳奶奶要下地，郭可心赶紧说：奶奶，不用你，还有我和惠林呢。
【郭可心端起碗筷向外屋走，柳惠林没有动。
郭可心：你死人啊，把饭盆端过来。
【柳惠林皱了一下眉头，把饭盆端到堂屋，撂在锅台上，声音很重，郭可心听得出来，柳惠林心里含着怨气。
郭可心：不满意？
柳惠林：下午赶紧回家，以后别再来了。
郭可心：你是不是怕乱了方寸，对不起月儿。
柳惠林：你还知道月儿，月儿可是你的同学。
郭可心：同学咋了？你现在还不是她的，即使你是她的，我也想抢。
柳惠林：没羞没臊啊你。
郭可心：我就这样，爱咋咋地。
柳惠林不耐烦了：立刻在我面前消失，赶紧滚。
郭可心微微一下：奶奶，惠林欺负我，让我滚。
柳奶奶：惠林，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可心姑娘是客人，不能没礼貌。
【柳惠林攥起拳头，郭可心迎上一步。
郭可心：你还想动粗？
【柳惠林撂下手臂，神情沮丧。
郭可心：进屋去。
【柳惠林拿起抹布，郭可心跟在后面。柳惠林擦完桌子，把炕桌放在一边。
郭可心：惠林，你过来，把衣服脱掉。
柳惠林：你要干什么？
郭可心拿过海魂衫：你试试，看合身不。
柳惠林：我不试，你的东西我不能要。
郭可心：怕我赖上你啊，赶紧的。
【柳惠林还是没有动。
郭可心：奶奶。
柳奶奶：惠林，你试一下，多少钱你给可心姑娘不就得了。
【柳惠林狠狠瞪了郭可心一眼，只好脱下背心，穿上海魂衫。
郭可心：奶奶，正合适。
柳奶奶：还是可心有眼光。
柳惠林：多少钱？
郭可心眼角含着泪珠：你真要给钱？
柳惠林：嗯。
郭可心：无价。
柳惠林：算你狠。
郭可心：如果你真要给，就给我买个手绢。
柳惠林：也不等价，那算什么呀。
郭可心：定情信物。
【柳惠林哭笑不得，一副无奈的表情。
91.
【一辆马车碎步跑出场院，二蛋坐在马车上，大鞭插在车辕旁边。二蛋嘴里叼着香烟，眯缝着眼睛。
【二妮在大街上向西走，二蛋的马车从后面赶上来，二蛋从马车上跳下来。
二蛋：二妮，怎么早咋回来了？
二妮：唉呀妈呀，吓我一跳。
二蛋：不会吧，二妮什么时候变的胆子小了。
二妮：我本来胆子就小，又不是现在变的。
二蛋回头看看，四处无人：晚上，老地方。
二妮：你没够啊，早晚得累死你。
二蛋嬉皮笑脸：死在你肚皮上我乐意。
二妮：瘟死的，你小点声。
二蛋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你这是去干啥？
二妮：去黄佩影家。
二蛋：为了他们俩的婚事吧。
二妮：可不是咋地，月儿和我说了，我能不去吗？
二蛋：你去吧，我先走了，他们还在地里等我呢。
【马儿放开四蹄，马车一溜小跑，在村子西面向南一拐不见了。
【二妮放慢了脚步，她的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二蛋每次都能点燃她的激情，二妮知道这样做不好，她的心里已经放不下那份短暂的欢愉。
本期倾情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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