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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笛声（第十集下）
文/肖吟
142.
【黄昏。赵家。
【李嫂穿戴整齐，走进赵家大门。
【赵刚从院里走出来，迎面碰上李嫂。
赵刚：二娘，你咋有空过来了？
李嫂：好事呢，你爸和你妈在家吗？
赵刚：都在。二娘，有什么好事啊？
李嫂：臭小子，和你说也没用，我得和你妈说说。
【赵刚没有出去，陪着李嫂又回来了。
赵刚：八成是月儿的事，惠林早就该提亲了，拖到现在。
李嫂：你别猜了，见了你妈才能说。
【赵刚陪着李嫂进了院子，赵刚拉开屋门，李嫂走了进去，赵刚随后跟了进来。
【赵刚紧走几步，撩开门帘，李嫂一猫腰进屋了。
李嫂：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赵家妹子，给你道喜了。
赵妈妈：二嫂，稀客稀客，赶紧坐，外面怪冷的，在火盆上烤烤火。
李嫂：大兄弟一脸严肃，是不是不欢迎我啊！儿媳妇娶到家了，我这个媒人早就靠墙了。
赵玉秋：歪逼不上线，这老娘们，就爱挑邪理。
李嫂：你满嘴喷粪，赵家妹子，好好拾掇他，不让他进被窝。
赵妈妈：二嫂，让我家玉秋进你被窝。
李嫂：好啊，你可别打翻了醋坛子。
赵妈妈：我乐意呢。
【三个人说着不咸不淡的糙话，赵刚尴尬地站在一边。
李嫂：月儿在家吗？
赵妈妈：在她嫂子屋里呢。
李嫂：赵家妹子，月儿也不小了，该寻个人家了。
【赵妈妈眨了一下眼睛，她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赵妈妈：月儿还小呢，过两年再说。
李嫂：我这儿呢有一个合适的主，就来动动嘴皮子。
赵妈妈：二嫂，说说看。
李嫂：柳家婶子找了我，我看呐这俩孩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过来了。
赵玉秋呵呵一笑：柳家婶子早就该来了……
赵妈妈：该来什么，边去。
李嫂：怎么？
赵妈妈：二嫂，不是我卷你面子，我家月儿确实还小，眼下还不想考虑这件事。
赵刚：妈，我看这件事行。
赵妈妈：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滚一边去。
赵刚：我……
【赵刚只说了一个我字，赵妈妈的笤帚疙瘩就飞了过来，赵刚躲了一下，笤帚疙瘩打在墙上，掉在地上。
赵玉秋：儿子的话又没什么错，干嘛打儿子？
赵妈妈：这个家我说了算，这事没得商量。
李嫂站起来：看来我这是多余了。
赵玉秋：二嫂，你坐，这个家不是她说了算，三比一，她只有一票。
赵妈妈：就这一票就有发言权。
【月儿和黄佩影从西屋过来。月儿精神不是很好，目光哀怨。
黄佩影：妈，加上我就是四比一。
赵妈妈：月儿的事你没发言权。
黄佩影追问一句：我真的没发言权？那好，咱们分家另过。
李嫂：妹子，就当我啥都没说，我走了。
【李嫂有些不快，甩袖子走了。
【赵刚紧紧跟在李嫂身后。
赵刚：二娘，您老别生气，我妈这几天气不顺。
李嫂：什么人啊，一家女百家求，我看月儿能嫁个什么样的。
【李嫂没理会身旁的赵刚，气哼哼走了。
143.
【赵家。华灯初上。
【赵刚送客人回来，屋里已经充满了火药味。婆媳两个唇枪舌战，各不相让。
赵妈妈：你们结婚家里拉了不少饥荒。
黄佩影：我嫁的是丈夫，不是饥荒，饥荒的事我管不着。
赵妈妈：你到底想咋地？
黄佩影：我不想咋地，我既然没有发言权，我也不想赖在这个家里，眼不见心不烦。
赵月儿：我不嫁了还不行吗？为这件事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的，犯得着吗？
黄佩影：月儿，不是我找事，你妈就没把我当做家里人，我赖在这里干什么？碍眼啊！
【赵刚从外面进来。
赵刚：行了，都少说两句吧，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黄佩影：把我当做家人了吗？我没权利，那好，我就滚蛋，这回行了吧！
赵刚：说什么呢，刚结婚就分家，不叫人笑话啊！
黄佩影：那好，你不离开就和你妈他们一起过，我自己滚蛋。
【黄佩影原本坐在炕沿上，此刻站起来，赵刚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赵刚：净说气话，小心气坏了身子。
【赵妈妈看见儿子与媳妇亲昵的语言和动作，赵妈妈心里忽然想起那句老话“娶了媳妇忘了娘。”
赵妈妈：分家就分家，有什么大不了的。
赵刚：妈，你说啥呢，你们呐，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赵玉秋：这事不怨儿媳妇，就怨你妈，老了老了，越活越回旋了。
赵妈妈：这可是你说的，我也滚给你看。
赵刚：月儿，领你嫂子去西屋，给我看住了，千万别让你嫂子走。随后，赵刚在耳边和月儿说了些什么。
赵月儿：真的？
黄佩影：假的，别听你哥胡咧咧。
赵刚：爸，你别动啊，我把四爷爷叫来。
【赵刚跑了出去。
【赵家的四口人分成两个屋，赵玉秋和赵妈妈在东屋，一个炕头一个炕梢，谁都不说话，一个叼着大烟袋，一个叼着小烟袋，都在闷头抽烟。
【姑嫂两个在西屋，叽叽咯咯说着体己话，不时有笑声传出来。
【笑声传进赵妈妈的耳朵里，赵妈妈浑身不自在，一袋烟已经抽完，赵妈妈使劲在炕沿上刨烟袋锅，七八下之后，西屋的笑声听不见了。
【赵刚搀扶着朱四爷进来了。
朱四爷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说说又是那码子事。
赵玉秋：四叔，又把您老人家惊动了。
朱四爷：我不来行吗，赵刚这个兔崽子说家里的火上房了。
赵妈妈：四叔，别听他瞎说，你看，家里不是挺好吗。
朱四爷看看两个人：真没事我就不待了。
赵刚：妈，你就别硬挺了，这个家散了，你看着就舒心是吧。
赵妈妈：我是你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赵玉秋：我看说得对。
朱四爷坐在炕沿上，拍着巴掌：干，往死了干，把人脑子打出狗脑子，这才是出息。
【听了朱四爷的话，三个人面面相视。
朱四爷：怎么不干了，我还没看够呢。朱四爷用手指着赵玉秋：刚过上几天好日子，就成烧包了？你爹妈都没了，我来教训你。
【朱四爷举起拐杖，赵刚拦住了。朱四爷不一定真的会打，赵刚是真心实意阻拦。
【黄佩影与月儿从西屋过来了。
黄佩影：四爷，您给评评理，在这个家里，我有没有发言权。
朱四爷：丫头，你虽然刚过门，也是老赵家的一份子，当然有发言权了。有啥话你就说，四爷给你做主。
黄佩影：四爷，您老人家做主也没用，我就是外人。
赵妈妈：佩影，妈妈说错了还不行吗？
朱四爷：这样好，错了就认账，没啥丢人的。朱四爷站起来：今天有点累，你们也早点歇着吧。
赵玉秋：刚子，送送你四爷，黑灯瞎火的。
朱四爷：你们一家人好好唠唠，别让我操心就行。
【赵刚把朱四爷送到大门外，被朱四爷撵了回去。
赵月儿：妈，咱家有喜事了。
赵妈妈黑着脸：能有啥喜事，你们不让我操心我就烧高香了。
赵月儿：我嫂子有了。
赵妈妈：啥？有了？扯淡！
赵刚：妈，真的。
赵妈妈：说说咋回事。
赵刚：还能咋回事，偷嘴了呗！
赵妈妈面露喜色：快去，把二妮叫过来，给摸摸脉。
赵刚：二妮会个狗屁啊！
赵妈妈：叫你去你就去，磨叽什么。
赵刚跑出去，站在墙头边高喊：二妮，二妮。
二妮推开门，探出头：谁呀，扯脖子喊。
赵刚：你家老爷们。
二妮出来：我有这样的老爷们，剁吧剁吧喂鸭子。有屁快放，啥事。
赵刚：我妈叫你来一趟。
二妮：我可不敢去，月儿那事，我还不知道怎么向婶子交待呢。
赵刚：我妈叫你给我媳妇摸摸脉。
【二妮从墙头上跳过来，一下子扑进赵刚的怀里，两人随即分开。
二妮：好狗不挡道，你就不会离远点。
赵刚：没事，二嫂天天这样我都愿意。
二妮：美得你，说，是不是偷油了。
赵刚：想当初，我二哥就没偷油？
二妮：第一次来他家就给我破了身子，就怀上狗蛋了。
赵刚：二嫂是快宝地呢，要不，我给种上金蛋银蛋，如何？
二妮：我看你是混蛋。
赵刚嬉皮笑脸：混蛋也行啊！
二妮：好，我把这话告诉你媳妇，让她拾掇你。
赵刚：别介，二嫂。
【二妮和赵刚一前一后走进屋里，二妮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凳子上。
二妮：把手给我。
【二妮连续摸了黄佩影的左右手的脉搏。
二妮：婶子，恭喜恭喜。
赵妈妈：你给我看看，是男孩子还是女孩。
二妮：婶子，这你可难为我了，我只会摸是不是喜脉。
赵玉秋：管他男孩子女孩子，都是咱家的血脉，从今往后，家里的活都是你妈的，佩影啥都不用干，孙子要紧。
黄佩影：还早呢，不要紧。
赵玉秋：亲家知道吗？
黄佩影：他那样对我，我爹要是不知道，早就把他的狗腿打折了。
【黄佩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赵玉秋：时间也不早了，这一篇也翻过去了，多休息吧。
【黄佩影自己回了西屋，赵刚把二妮送走也回到西屋，不久，西屋的灯灭了。
本期倾情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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