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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子《琴师》丨携琴赴故里,候一不归人

2020-11-09 05:4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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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安城并不安宁,路皆饿殍,流民满地。彼时阿离并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天,父母亲故皆去,徒留自己与那张父亲生前日自己练习的古琴。行于路上,却见前方一队人马,呼啸而来,阿离知道,他们是来抓壮丁的,而今自己孑然一身,倒也没什么牵挂,洒血疆场,又有何惧?阿离就那样站着,与周遭乱象相隔,自成了一道风景。那领头之人,见他如此,倒也惊讶,走进见他,却是生得俊美,若非乱世,定然是个玉面书生,又看他背后琴袋,倒也好奇,道:“你会抚琴?”阿离默然,沉思片刻,取琴而抚,琴音倾泻而出……



阿离没有被充军,却是被那人带回了宫中,原来,他是君王。那日阿离奉诏去抚琴,却见君王身边之人,熟悉的眉眼,那人亦是错愕,君王道:“子卿素来好音律,前些日子得了这么个人,今日特请子卿来品鉴。”阿离抚琴的手竟有些颤抖,思绪却回到从前,彼时他们皆为少年,那么多个春秋,夕阳下,他们一人抚琴一人舞剑,直到后来,那些美好戛然而止,天下动乱。阿离曾无数次想象他们相遇的情景,却未想会是如此情景,阿离成了阶下之人,而那人与君王一起,谈笑风生……



那晚下了雨,阿离在雨中一遍又一遍练着当年熟悉的小调,直到意识涣散,朦胧中有人为自己解开了脚腕枷锁,耳畔响起熟悉的故乡曲调,睁眼却是熟悉的眉眼,熟悉的人,阿离蓦地泪眼朦胧……故园终究是回不去了吗?那人为自己拭了泪,将那软糯的热粥一口一口喂与自己……和衣而睡,窗边那人挽指做蝶与自己讲儿时的故事,直到自己睡去……



数个冬去春来,国家终于安定,庆功宴后,君王让阿离演奏一曲,阿离思及这数年来,生离死别、求不得放不下,人生八苦竟系数体验了一番,望向君王座侧之人,演奏了司马相如的《凤求凰》。曲罢,君王望他眉间凄苦,道:“寡人就这般让你讨厌,数年来,每每演奏,你都未曾有过笑颜,寡人不明白,那破败的故园有何竟让你如此念念不忘。”阿离不语,君王抚额叹息:“罢了罢了,琴师阿离,寡人念抚琴数年辛劳,一月后,放归故里。”阿离一愣,转头望向那人,却见那人眉眼戚戚然,却是微笑着。



离别那日,那人去送阿离,哼着那曲小调,转头对他说:“珍重……”阿离道:“那你呢?”“我…留下。”见阿离车马走远,身后传来君王的声音:“你说陪寡人一世为代价,可真心?”夕阳西下,只余一抹温和的笑,淡声道:“真心……”


——本文原创于薰公子

首发表于竹笛吧


我背着琴步步望回宫闱里

你哼起我们熟知的那半阙曲

它夹杂着你低沉的抽泣

路途长长长长至故里

是人走不完的诗句


很高兴在竹笛吧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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